此話一出,大家都皺起了眉頭,別有深意的看向她。
君婷婷也顧不得什麼害羞、矜持,直言不諱的說:“他身上沒有黎毓所說的疤印,這是我親眼所見。”說著,她扭頭看向黎毓問道:“你剛才說的話是誰告訴你的?”
黎毓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下意識的看向北門惜歡。北門惜歡接收到他的目光,一臉沉重的說:“婷婷,此事太過蹊蹺,我們須得小心行事。”
“蹊蹺?”君婷婷不說話了,低頭默默的想著心事。她就說今天黎家三兄弟和北門惜歡一早趕來就有古怪,從不曾來過這裏的黎紹陽就不說了,單說北門惜歡他們哪次不是夜裏才到。今天卻來得如此早,定是聽到了什麼事情。
她再仔細想一下,北門惜歡不願讓三十六煞衛受辱,並以自己作保擔保他們忠心。如果他們真的沒有任何問題,那刺客依然在這院子裏。可這院子裏的人,除了幾個主子,其他的下人都已經檢查過了。
她的眼睛看向南宮長宇,直覺將他否定掉,還有沈林也不太可能,唯一剩下的便是蕭天行了。
君婷婷想得眉毛都皺起來了,在她的心裏,蕭天行並不是喜好殺戮的人,他為什麼要對南宮少宇動手?
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抬頭看向蕭天行問道:“天行,昨夜少宇遇刺時你在哪裏?”
蕭天行鎮定的回答道:“昨夜我睡得沉,直到早起才聽說少宇遇刺的事。”
君婷婷不置可否,轉向黎毓問道:“黎毓,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天不亮就往飛燕鎮趕,你們是不是收到什麼消息?”
君婷婷不問別人,獨問黎毓是有她道理的。黎毓生性直率,最藏不住事,對她也最容易心軟。
果然,黎毓架不住她亮晶晶的一雙剪水明眸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訥訥的說:“我們是收到報信說南宮少宇很可能是魔教人所假扮……”
對黎毓好不爭氣的做法,大家隻是給予足夠的鄙視,卻沒有人阻止他,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瞞也瞞不住。
“是誰給你們送的信?”君婷婷接著問道。
黎毓卻是不答了,很為難的看著她,眼中滿是討饒。
君婷婷眼光一轉,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是蕭天行對不對?”
是了,君婷婷已然猜到了答案,無緣無故蕭天行斷然不會去殺南宮少宇。但如果他認為這人不是南宮少宇而是魔教魔頭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眼神複雜的看向蕭天行,問道:“你為什麼判斷他不是南宮少宇?”
蕭天行壓下被她質問的酸楚,據實答道:“子衿曾經在魔教的莊院裏看到南宮少宇的遺骸,據子衿所說,南宮少宇渾身冰冷,臉上沒有血絲。脖間更是沒有脈搏,也早已失去了鼻息。”
“子衿?他是何時看到的?”君婷婷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出聲問道。
“就在你們圍剿魔教的前夜!”
“他一個孩子,你怎的確定他不會看錯?”君婷婷冷聲反問。
“我就是害怕出錯,才想辦法來此查看。”蕭天行苦笑著回答,深深的看她一眼,接著說道:“昨天我無意闖到你們的房裏……你們正在……後來南宮少宇起身關門,我就看見他的右大腿上有一塊疤印,和魔教的蒼狼印差不多大小。”
“所以你便跑去殺他?”君婷婷大聲質問,冷喝道:“莫說他沒有你說的什麼印記。就是有,難道就沒有可能是魔教人弄傷的?你就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要濫殺無辜?”
蕭天行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傷心地看著。心道,一己之私?我所求的不就是你此生能平平安安嗎?越想越難受,沉默很久,他才低喃道:“你不相信我,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君婷婷把頭偏向一邊道:“你隻是一麵之詞,讓我如何相信?”說完,她又看向大家,道:“好在少宇昨夜無事,不然……”
“不然怎樣?你要我償命嗎?”蕭天行嘲諷的問,長歎道:“婷婷,我早說過我活在這個世上全因為仇恨。我本以為報了仇後,你能……如今,我還有什麼可掛念的。你就信我一句,那個南宮少宇他定是魔教人假扮的。”
“信你?無憑無據讓我如何相信?”
蕭天行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不如沉默著讓事態發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