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宇心裏十分忐忑,白天被黎辰陽無緣無故折騰一番,他心裏已然惱怒。雖然他是個忘了前塵的人,但也知道對男人而言,黎辰陽所作所為無疑是奇恥大辱。他本以為等見到君婷婷後就可以述述委屈,哪知,這一天他連院門都不能出去。
在他的院門外負責看守的家丁說是奉了大公子南宮長宇的命令,為了保護二公子的安全不能讓他出去。可南宮少宇就是知道事情絕非那麼簡單。這些日子,他的記憶雖沒有恢複,對事對人的看法倒也不像初時那般,懵懂。隱隱的,他心裏產生了不好的預感,彷佛今天要有大事發生。
他無法出房門,三餐也是在屋裏解決。下人許是害怕他吵鬧,每次送飯的丫鬟進來,都匆匆擺好食物,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慌慌張張就離開。
眼看著天已經黑下來,他心裏越加不安。趁著丫鬟進來為他掌燈之際,他忙讓丫鬟傳話說他想見君婷婷。
掌燈丫鬟應了下來,不到一刻鍾,就聽到屋外有輕輕的腳步聲,他心中一喜,以為來人是君婷婷,連忙起身迎向門邊,卻不料來人是柳香。
柳香見他眼眸由明轉暗,心中了然,麵上絲毫不露,微微行禮說道:“姑爺稍安勿躁,小姐馬上就來。小姐今日聽說姑爺受了驚嚇,特意讓奴婢拿了些安神香過來。”
柳香說著,就將香爐放在南宮少宇臥房的茶幾上,用火折子將香點燃,便緩緩退出房間並順手將房門關上。
不過轉眼間,整個臥房裏都變得香氣逼人,繚繚的香煙不斷從香爐裏冒出。南宮少宇不識香,卻也察覺得出此香與別的香不同。此香的味道似淡卻烈,如春色滿園,雖是香氣馥鬱,竟無法識別其中是此香到底是哪種花香。
仿佛置身於花海之間,南宮少宇漸漸的平靜下來。不過須臾之間,就感到些許的脫力和疲憊,靠在榻上開始昏昏欲睡。
好幾次,眼看困意難熬,他的雙眼微微闔攏,腦海中立即想到還要等君婷婷前來。便又強打起精神,正坐於榻上。
幾經掙紮,他的困意消去不少,但身上竟是軟綿綿的一團,就連雙拳也無法握上。緊接著,他的心裏慢慢生出瘙癢的感覺。好似有根輕巧柔軟的羽毛,在他身體裏不緊不慢的抓撓。撓得他身體逐漸燥熱,喉頭不自覺的變得幹澀。
他難受的脫了層外衣,歇了會覺得身體更熱,便又動手將鞋襪都除盡,毫無形象的平躺在榻上。
眼看著夜色深沉,他整個人都開始混亂起來。恍恍惚惚中,他已經感覺怕是香有問題,本欲將香熄滅,哪知試了幾次,都無法起身。
平靜下來後,隻有滿眼的孤寂和悲哀,還有無邊無際的自嘲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