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許知道路白一向看她不順眼,可沒想到居然真能做到這麼狠。
聽到他來敲門,她心裏頭還升起一絲希望,以為他好歹會看在懷遠的麵子上把她弄出去,哪怕他冷嘲熱諷,甚至是罵她不要臉,起碼別讓她在這裏受這種恥辱
可是呢,人家路公子多聰明,商場利益和私人恩怨麵前他閉著眼睛都曉得選,對她這種人啊,就是眼不見為淨,走了。
門被路白關上的那一刻,幾許的心狠狠一沉。
她不掙紮了,兩眼一閉,徹徹底底地倒在劉年懷裏。任憑他愛撫,親吻,她絲毫不抵抗,就像是完全沒了意識。
隻賭這一把。
賭阿景不會被路白拖住,馬上就會來找她;賭劉年還不是個全憑下半身思考的混子,眼見著她痛暈過去了還要脫褲子硬來;賭她自己,再倒黴再沒用,不至於在這麼多人的飯局上被人強了。
人為刀俎,
如果賭輸了,那就受著。
一點淚水順著她臉頰流到脖頸。身上壓著的男人停了動作。
帶著一抹諷刺和戲謔,劉年捏著她下巴,問
“薑姐姐,怎麼了?被我親幾下,就這麼難受?”
她偏著頭,沒反應。眼睫緊閉,臉頰掛著點淚珠,額頭上細細密密一層薄汗。
即使冷淡至此,劉年看著她一張臉,還是不由得生出一股征服欲。
“厲東東跟顧之景,更喜歡被哪個上啊?嗯?”
等半晌,薑幾許還是沒反應。
心裏的慌亂一閃而過。
手上剛鬆開一點兒,薑幾許整個身子軟下來就往旁邊的牆上倒,劉年眼疾手快,連忙架住她,把她摟到懷裏以免她磕著頭。
用力搖她手臂,
“薑姐姐?”
“薑姐姐——”
“薑寶?”
連喊幾聲都是這樣。
她真這麼昏過去了。低頭看見背上的繃帶邊緣滲出一點血跡。
劉年心中懊悔更甚,都知道她肩上受傷了,剛剛就不該那麼用勁兒抵著她。
她要叫,就讓她叫了,叫破天又如何?大不了是跟顧之景撕破臉打一架。
一腳踹開門,把薑幾許夾在懷裏,帶著她往外頭走。66號去年就被他整個兒盤下來了,這事兒他誰也沒告訴。一樓就有他專門安置的房間,急救箱裏頭備著止血的藥品和繃帶。
“薑姐姐,你別怕,我會給你止血,也會把相見歡給你解了的。”
背上的傷口本來長好了,現在大概是真裂開了,疼得她冷汗直冒,好像時時刻刻有刀子在那劃。
控製不住,淚水直流。她意識是清明的,可身上丁點兒力氣也沒有,隻能忍著。
趴在劉年背上,薑幾許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聲兒,乍一聽他提相見歡三個字,愣了半秒,心裏怒氣更深,隻恨不得抽出個刀子剁了他的手。
個孽障,真是無法無天了。爛事兒做盡,什麼下三濫的東西也敢拿出來用。
樓梯拐角的當兒,聽到了阿景的聲音。
總算是要得救了,幾許好不容易心裏鬆一口氣。
劉年把她夾在懷裏,轉過身,沒動。
嗯?跟她想的不一樣啊。
之景追過來,一看薑幾許暈在他懷裏,自然立馬反應過來劉年打的什麼主意。
說了他配不上她配不上她,這人還非要自取其辱了。
“我隻說一遍,把她放下。”
薑幾許腦袋擱在劉年肩上,被他一雙手緊緊摟著,壓根看不見之景臉上的陰沉和怒氣。
“阿景,我要她。”
站在樓梯上的劉年一開口,也是字字分明。
之景聽著隻覺得好笑。
三哥他們守了她這多年,除了對她好就是對她好,他從沒聽哪個這麼霸道,一開口就說要她。
“你要不起。”
樓梯轉角口這兒隻一盞壁燈,光線搖晃,可依然看得見顧之景臉上的不屑和淡漠。
他到底哪來的這一身傲氣?
劉年不怒,伸手按住薑幾許肩上傷口,揚眉淡笑,
“噢?可是我剛剛才要過。”
之景一聽他這話,再也沉不住氣。
一手撐著欄杆,從高處縱身躍下,伸手就到他跟前來搶人。
劉年兩手都抱著薑幾許,無暇跟他對打,隻左右閃躲。
“你簡直找死——”
“誰死還不一定呢?”
“把她給我!”
耳邊是之景一聲怒喝!
他一勾拳就要打到劉年的臉上,可是劉年沒躲,手上暗暗使了勁箍著薑幾許的腰,把她身子往上提。
眼看著那一拳要打到幾許臉上——之景動作已經來不及收手,他身子用力一偏,順著台階就滾下去了。
“阿景!”
“阿景!”
聽到薑幾許帶著哭腔叫顧之景名字,劉年驚訝,也惱怒。
這女人搞半天不是痛暈了。
怎麼就那麼在乎顧之景?
“你詐我?”
他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那又怎樣又怎樣?你讓我去看看阿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