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昆侖,雪域(2 / 2)

“世人多謬讚,當不得真!”李奇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便邁步向萬神宮身處行去。

“天哥,你跟沐家養的這野孩子有什麼好客氣的,看把他神氣的!也不知道沐家使了什麼手段,搶了原本你的內定名額。”狐眼少女跺著腳,臉含怒氣的對王鼎天說道。

王鼎天看著李奇的背影沒有言語,但心裏卻非常明白,自李奇聲名鵲起之時,便注定是自己的一個對手,這些無關王氏家族和沐氏家族在大陸的敵對關係,無關昆侖門徒內定名額的歸屬,因為巔峰塔尖處永遠隻能站一個人,就像滿天繁星裏,人們最愛看的永遠是月亮。

李奇走在堅硬的方磚地麵上,能清晰感受到王鼎天實質般的眼神仿佛要盯穿他瘦削的後背,但他並沒有回頭,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在李奇心底,他是暴風雨裏艱難成長的草根,王鼎天、杜如塵甚至於沐臨風都是溫室裏的花蕾,他們之間沒有可比性,也沒什麼好比,如若真有一天,彼此對立,李奇有絕對的信心,站著的必然會是自己。

如果說帝國年輕一代中,誰夠資格做自己的對手,也隻有冰雪穀中的黃思璿、沉默如山的莫等閑還有帝國裏那些正在茁壯成長的不知名草根。

當然,還有一個更強大的對手——是他自己!

天山雪域,昆侖以西,距中原地區不知幾千裏,其間道路艱辛,重重險山惡水,更有廣袤無際的無人區阻隔,飛鳥尚且難至,更何況是僅長了一雙肉腳的人。

無人知,無人至,便顯得頗為神秘!

天山雪域的神秘,不僅是在普通百姓眼裏,就連修真界大多數修者,對於雪域,對於八大修真門派之一的冰雪穀也多是耳聞,所知也有限。

在世人眼中,冰雪穀神秘之處太多,但更為人津津樂道的是冰雪穀修真者全是冰清玉潔的女人,這裏是大陸聖女唯一產地,冰雪穀曆代穀主的修為在東土都是頂尖的,傳聞就連排在東土修真門派首位的昆侖曆代掌教也每每會稍遜一分,還有一點就是冰雪穀每一代聖女修行有成後,行走世間,東土大陸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因為知,又因為至,天山雪域和冰雪穀在黃思璿眼裏便沒有什麼好神秘。此刻,她已知自己將是大陸新一任聖女,更將是冰雪穀下一任穀主,當然還必須要有碾壓同齡人的高絕修為。

還不滿十一歲的少女,便被帶上了無數頂高高的帽子,並且這些帽子上的光環還需要自己親手去凝聚、去點亮,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有壓力,便不開心,黃思璿抱著雙膝靜靜坐在冰清宮裏,玉石雕鏤而成的寬大長條座椅上,鋪了一整張處理好的雪豹皮,潔白順滑的長毛將黃思璿腳踝以下淹沒的徹徹底底。

三個多月前,冰雪穀大長老,當代穀主的師叔帶了兩位徒弟突然造訪自己的父親,說什麼他的女兒是至陰之體,是天定的冰雪穀當代傳人。

自己父親就是帝國南部邊陲一個小鎮上的小小地主,一輩子見過的最大人物,就是在南陽偶然碰到出行的刺史,那還是二十多年前跟他的父親去南陽訪友時行的大運。

白衣勝雪的幾位世外高人,徹底震懵了沒見過什麼世麵的父親,縱使心中百般不願意,也隻能忍痛應允,小地主隻好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這些仙人能讓自己女兒前程似錦。

黃思璿這一生都不會忘記,自己臨出門那天身圓體胖的父親哭得像個孩子,甚至還要讓自己母親不停撫背勸慰,平時懶得動彈的父親竟蹣跚著腳步、抹著眼淚、喘著粗氣送了自己十餘裏,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盡管家裏幾位佃戶經常偷偷在背後議論他小氣,是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跟著師叔祖,橫跨幾千裏,穿過萬重山,掠過莽莽雪海,最終來到冰雪穀裏。

一個月不到,自己開靈了,被冰雪穀裏稱讚為萬年不遇修煉奇才,或許這就是天賦吧!因為師叔祖那天說,有時候修真也是天生的。

兩個月時間裏,自己鞏固了體內靈力,成為了開靈境二階修真,冰雪穀沸騰了,師祖、師叔祖、師父和幾位師叔眼裏閃爍著希望的小火苗,高興的快要把她揉碎。

於是,冰雪穀全員上下,一致通過讓自己盡快開啟《玄女心經》,時間就定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