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正在對陣的是一位銀裝少年和一位黑色勁裝青年,替兩人掠陣的倒有十幾人,分別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處。
林間不大的空地上,兩人對戰正酣,銀裝少年手執一柄亮銀槍,正舞的花團錦繡,因為他正處於守勢,所以槍影層層如銀色蓮花般將周身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主攻的黑色勁裝青年,所用兵器乃是一把闊背長劍,黝黑如墨的劍身泛著噬人心神的光澤,青年劍勢靈動多變,時如蒼鷹捕兔,俯擊而下,既狠且準;時如蒼龍出水,破空而起,霸烈而又吊詭;時如風過滄海,平推而去,勢不可擋……
銀裝少年技遜一籌,在勁裝青年排山倒海的攻伐之下,且占且退,雖猶在苦苦抵擋,但落敗已成定局。
如此高規格的戰鬥,臥牛山禍禍們自然沒有看過,個個瞪大了雙眼,不敢稍眨,唯恐錯過最精彩的畫麵。
林中幾近落敗的銀裝少年,怎會甘心就此收手!騰挪之間,借一株巨樹,阻的青年劍勢一緩,單手執銀槍向前一舉,口中長嘯一聲,一手變拳為掌,推向銀槍手柄處,銀槍受力,向勁裝青年疾射而去。
原已準備收劍的勁裝青年見狀微怒,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手中寬劍橫擋,順勢撥飛了襲來的銀槍,銀槍斜飛向天空,卻又兜轉而回,如萬丈懸崖之上掉落的一根冰槍,迅若流星,直刺青年天靈蓋。
青年朗笑一聲,大聲呼喝,“克雖不才,但自問飛劍術還沒幾人能勝過我南宮家!”,說完之後,手中闊背黑劍衝天而起,迎向銀槍,堪堪斬在銀槍之尖上,帶起一串火花。
站定在幾十米外的老道士,聞聽青年狂放的話語,不屑的撇撇嘴,但未有言語。
銀裝少年與勁裝青年手中法訣不止,亮銀槍與闊背劍愈鬥愈烈,上下翻飛,空中斷枝、殘葉紛落如雨。
隻見亮銀槍如一條銀龍穿行於林木之間,而黑色闊背劍則像一頭伏擊野獸的雄獅,總能在亮銀槍穿行的路線上將其劈飛。
銀裝少年,終是敗了,黑色闊背劍已逼近他身前一尺,少年嘴角掛著一縷血絲,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
黑色闊背劍倒飛而回,被勁裝青年單手接住,然後輕輕擦拭了幾下,便插進了後背劍鞘之內。
銀裝少年手拄著亮銀槍,緩緩走向自己那群人,早有人慌忙出列將其攙扶而回。
黑色勁裝青年一方人中,走出一位紫衫老者,遙向對麵一群人拱了拱手。
“聖使兄還勿見怪,希望不會因小輩之間的較技,傷了我們未央宮與聯盟的和氣。”
“南宮兄,言重了!說起來還要怪我們九兒年少氣盛,過於逞強。”對麵一位銀發黃袍老者平靜地回應。
“好!打得精彩,真過癮呐!哥,你說好看不?”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場間和諧的氛圍,銀裝少年一方,有不少人因為輸了陣,心中正憋著一團火氣。
乍聞此言,均向彭老二怒視而來,因為說這話的正是彭老二。
老二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麵對十幾道殺人的目光,忍不住將身子向彭老大背後縮了縮。
但走向前來的隻有兩個人,正是剛才對話的兩位老人,兩位老者也不是奔著彭老二來的,因為臥牛山禍禍們前麵,還站著一位老道人。
“南宮尚,火麒麟見過前輩!”
“免了吧!這大禮老道我可承受不起!”老道士嘴上謙讓著,卻結結實實受了兩人一禮。
“來…來…,見見老道我這幾位不成器的傻徒弟!”
老道士一手拉著南宮尚、火麒麟的衣袖,另一隻手指著臥牛山一眾禍禍們。
因為衣袖被牽在一起的兩位老者並肩而立,苦笑著看了看麵前這一群山野孩子,敷衍道:“前輩的高足,自然都是人中之龍!”
“哈~哈~以後他們外出修行,老道還要拜托你們照顧啊。”
“那是自然。前輩,若沒什麼事的話,我等先行告退了!”
“嗯!也好!”老道士說完,捋了捋胡須,人生難得裝一回啊!
就在臥牛山少俠們看完了打鬥,回小溪邊大口吃肉的時候,妖修聯盟和未央宮一行人已經在各自的道路上漸行漸遠。
在路上,銀裝少年九兒和黑色勁裝青年南宮克向他們的長輩問著同一個問題——那位邋遢老道何許人?
答曰:“不知道!可能是東土大陸最強的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