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2)

可是,自己的電話卻打給了周雲賀,一個無論從地域還是地位來說,都離自己十萬八千裏的人!路可可苦笑,自己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病急亂投醫?路可可不知道,一個人越是下意識的舉動,越是暴露自己最真實的渴望。而那時,她並不明了。直到有一天,她跟周雲賀越走越近,她才知道,她跟他的劫數是早就注定的。

路可可苦悶地呆在跟露露合租的房子裏。這個家夥,在自己最鬱悶的時候,卻飛出去會什麼藍顏!虧自己將她伺候得女皇似的,她幾乎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地剝削著路可可,還美其名曰姐妹不分彼此。可是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這個自稱她最好的姐妹卻失蹤了,讓她火急火撩的傾訴意願找不到發泄的對象。

悲哀,真是悲哀!路可可在室內六神無主地轉著,幾乎要拿起刀子砍殺點什麼了。忽然眼光一瞟,落在一瓶紅酒上,是露露平時常喝的。衝動地去揭了瓶蓋,正要倒進嘴裏,王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路可可的淚終於從眼中落下來,哽咽著說:“我在家裏!”

“你怎麼啦?”王冠聽出路可可的聲音,似乎含著無限委屈,不知道是為什麼。

“你別問,你快過來!”路可可一邊說,一邊哭道。這是路可可第一次主動邀請自己,王冠來不及喜悅,路可可的哭聲讓他非常擔心。他立刻應道:“好,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王冠到的時候,路可可已經將一瓶紅酒喝了大半。路可可聽到門鈴響,搖搖欲墜地去開門,看到王冠,一邊淚落一邊說:“你,你,怎麼才來?”

王冠見路可可一手提著酒瓶,半邊身子倚在門邊,滿臉潮紅,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王冠心裏一疼,見路可可似乎站立不穩,也顧不得換下皮鞋,急忙伸手摟住路可可,將她抱到沙發上靠著,然後去奪她手裏的酒瓶,沒想到,路可可將酒瓶往懷裏一抱,說:“不給,不給,我還要喝。”

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王冠有點心疼也有點生氣,說:“好端端一個人喝什麼悶酒?”

路可可醉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你是誰,憑什麼管我?”

王冠氣極,這女孩,剛剛打電話讓我快點來,現在竟然又問我是誰?他一屁股坐到路可可的身邊,問:“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路可可嘻嘻笑著,說:“你喝酒吧?你來陪我喝酒的,對吧?”

王冠皺著眉,知道路可可醉了,便不再逼問,再次伸出手,準備大力奪過酒瓶。沒想到這次很輕鬆地就拿了過來,原來,路可可的酒勁上來,早不知不覺鬆了手。

王冠的眉皺得更深。幸好她叫的是自己,如果是另外的男人,見到她這個樣子,誰知道會鬧出什麼事?王冠歎口氣,起身將毛巾打濕了,然後企圖給路可可敷在額頭,可是路可可一點也不配合,一把抓住毛巾就扔了。

王冠再次好脾氣地擰了毛巾去給路可可敷頭,路可可仍然反抗,口裏還罵道:“拿開你的髒手!”

王冠一怔,路可可在罵自己?可是路可可並沒有睜眼,可見她罵的人並不是自己。聯想到她今天的反常行為,王冠的心忐忑不安起來,猜測道,難道她遇到什麼不堪的事情?

待要仔細詢問,路可可已經歪在沙發上不省人事了。王冠再次歎口氣,幫她脫了鞋,然後幫她身體睡得舒服些,又去房間找了床薄毯,輕輕蓋在路可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