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賀原想帶著路可可去拜訪其他評委,可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他決定不要路可可出麵,自己單獨將這件事處理妥當,他也自信可以將這件事做好。路可可,就讓她雪藏起來,等到頒獎的時候再露麵吧!他不想讓人嗅出他和她的這種關係,所以,路可可還是不出麵的好。他要想一個更妥當的辦法,讓那些評委主動接受她。
雜誌已經上市。周雲賀已經暗中安排人為路可可的文章寫了評論,也安排了媒體大肆報道雜誌社舉辦的這場賽事,當然,目的還是為了借大賽將路可可推出去。周雲賀也在媒體上像模像樣地說了幾句,誰都明白他說話的份量。
他說,散文這些年走進了一個模式化的死胡同,但是路可可的散文卻給散文寫作吹進一股清新的風,原來散文還可以像述說故事一樣來寫,原來散文可以如此銳利如此優美灑脫,總之,路可可的文字,猶如一顆顆閃光的珍珠。他預言,這個小女子將掀起新散文的革命,將散文寫作推進到全新的境界。
如此高的評價在大報小報一登,傻瓜都聞出味道,這個路可可有可能會獲獎。
但是當記者就此問題訪問周雲賀的時候,周雲賀卻狡猾地說,我們隻是將她當作一個拋磚引玉的話題而已,我不否認,她的散文給我們帶來的驚喜和震動,當然,我們希望有更好的散文參加征文比賽。這話說得如此體麵,隻有周雲賀知道,他是這話的真正意圖,那就是希望參賽者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水平。
為了製造神秘,當然,媒體上出現的作者名字不是路可可,而是依雲兒,一個無法查詢任何曆史的新人。
一時間,依雲兒的散文引起文學界一場爭論,大家針對她那種故事敘述性的文字到底算不算散文,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
一個不知何方神聖的女子,幾乎引起散文界的一場地震。
周雲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自從對媒體發表那番評論後,就開始躲開媒體,一心一意陪著路可可四處遊山玩水。
路可可有時候有點不安,說,她耽誤了周雲賀的時間。周雲賀笑道:“耽誤什麼?現在陪我的小朋友領略偉大首都的美麗風景,才是我周雲賀最重要的事情。”周雲賀的這種寬容的溺愛,令路可可非常感動。
她也看到媒體上關於雜誌社大賽的報道,當然,也看到圍繞她散文所作的爭論。她有點困惑,並且有點擔憂,她忐忑地周雲賀說:“這個動靜鬧得太大了吧?怎麼拿我公開說事呢?如果萬一我沒有獲獎,該多丟人啊。”
周雲賀哈哈笑起來,說:“怎麼,現在有點害怕了?”
“嗯。”路可可老實回答。人怕出名豬怕壯,何況眼下出的還不是正正經經的獲獎消息。如果最後的獲獎結果沒有自己,那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周雲賀安慰地拍著她的背,說:“你將心安心地放進肚子裏,你隻要保持沉默就行。一切都由我來操作。”
路可可點頭。她也隻能這樣了。現在,除了相信周雲賀,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招數。
好在媒體隻是吵吵嚷嚷一番,並沒有像挖娛樂新聞一樣將路可可祖宗八代個人隱私之類都公布出來。文學在當今社會,畢竟不算什麼熱點,這件新聞要是放在上世紀80年代,路可可早就紅透半邊天了。
但是即便這樣,出版界也開始關注她了。心急的人,已經悄悄找周雲賀,打聽作者還有什麼其他作品。他們敏銳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值得包裝的新人。
周雲賀經人一提醒,忽然有了計劃。晚上,他回到賓館,跟路可可說:“你這次回去後,將你以前寫的散文都整理一下,當然有空也要寫點新文字。我們最少要在年底出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