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背著藥桶回到家。
“媽,飯好了沒?”
“喜子啊,咋到現在才回來?”喜子媽劉雪琴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飯給你留著呢,還熱乎著,快點吃吧!”
“哦,路上遇到點事,耽誤了!”喜子衝進廚房,拿起劉雪琴給喜子盛好的飯菜扒拉起來。
“媽,爸人呢?”喜子一邊扒拉飯,一邊問劉雪琴。
“還不是為了你的事去鎮裏麵了。現在種田哪能有出息,你爸找找人,看能不能給你到鎮裏的鞋廠找點事做做!”
三喜子一聽,樂得連飯也忘了扒拉,將碗擱一邊,湊到劉雪琴跟前,“媽,你說俺爸能給俺整個啥職務?”
劉雪琴一聽,估摸這孩子是天天在家憋壞了。“還啥職務?還不就是一線工,想坐辦公室,這年頭難啊,一個車間組長的位置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瞄著呢。再說了,就你爹那點能耐能行嘛?”
三喜子一聽,頓時泄了氣,端起碗扒拉著,也不說話。
劉雪琴一看,心裏也有點憋屈,自己兒子怎麼說也是個高中畢業,在屯裏那算是有學問的人,小夥子人長的也俊朗。可就是沒找著個好工作。劉雪琴和喜子他爸為這事愁了好久。這兩天老兩口商量商量,今天有喜子爸拎了兩隻母雞,買了條煙去找一個在鎮辦工作的遠方親戚,看能不能幫幫忙。
最讓老兩口費心的是,三喜子二十六了,連個媳婦還沒討到。在農屯,年輕人一般二十上下就會結婚,可自己的兒子倒好,愣是連是對象都沒。
所以老兩口商量再三,去求求人,到鎮裏的親戚那托托關係,要是能在鞋廠上班,不但解決了工作問題,而且廠裏的姑娘也多,沒準哪個姑娘就看中了他家的喜子,那就賺大發了。
三喜子一聽工作是一線工,心裏不舒服。劉雪琴看在眼裏。
“喜子,咋們家情況不比別家。如果你要是不願去,這媳婦可真是沒法找了啊!”
“找不著拉倒,大不了不結婚唄。”
“嗨,我說你這孩子咋這樣,還來勁了!你看看人家小東,不也是在外地打工,做一線工人嘛?每年過年還不是大包小包的往家拎……”劉雪琴這一說就沒完沒了。
“媽,小東怎麼了?不就賺了點小錢,你看他那個燒包樣,裝!”三喜恨恨的說道,“你以為他真能賺到錢?他那都是裝出來的,裝給屯裏人看的。我才王三喜才不稀罕他那點出息呢,媽,等你兒子以後賺大錢了,讓你吃好喝好,還把你打扮的跟花似的。”
劉雪琴故意臉一板,“你這小子就知道貧,我不管你以後賺不賺大錢,等這事落實下來了,你得給我乖乖的去上班,然後討個媳婦回來,別整天讓我跟你爸記掛著這事。”劉雪琴嘴上很硬,可是心裏甜的跟蜜似的。
“這事再說吧!”三喜子一聽劉雪琴又提起這事,飛快的扒拉兩口,丟下碗就向外跑去。
“唉唉唉,你這孩子,我話還沒說完呢!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