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子看著王文章,沒說話。他從王文章中看到了一種叫做關心的東西。
“喜子?喜子?你倒是說話啊?”王文章眨巴著眼睛看著三喜子,三喜子越是不說話,王文章心中就越是擔心。
“王文章,我很開心!這是我第一次嚐到被父親關心的滋味!”王三喜淡淡的說道。
王文章抿了抿嘴,心裏肯定也很難受。孩子的一句話,讓他感覺到了自己這個父親做的不稱職。我是第一次嚐到被父親關心的滋味!僅僅這麼幾個字,道盡了王三喜這些年來內心的苦澀,同時也深深的撼動著王文章的心!
“是啊,這麼多年了,我除了吃喝玩樂,給了孩子什麼呢?給了家裏什麼呢?一個男人做到這個份上,還能算個男人嘛!”王文章低下了頭,他沒有資格抬著頭對著母子兩說話。王文章看著地麵,回想著過往的種種,他悔恨,深深陷入了愧疚之中。
一張溫熱的大手拍了拍王文章的肩膀,一碗噴香的排骨湯放在了王文章的麵前。
“爸,我說句不該說的。這個家還是這個家,不是大家都不願改過自己的毛病。隻是你這個當家人都改不了的話,少了主心骨的家,別人做的再好,它也不算個家。”
“喜子,你說的對!”王文章很激動,這個“爸”字對王三喜來說已經很陌生了,可是對他王文章來說又何嚐不是?
“喜子,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多賺錢,給你風風光光的娶個大胖媳婦回來。”
王三喜很欣慰,家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溫情的感覺了。隨後王三喜的一句話就讓老兩口臉都綠了,但是卻並未說錯。
“爸,你成人了!”
王文章臉色很難堪,雖然不生氣,可被兒子這樣說,心裏也不是個滋味,麵子掛不住。
“喜子,快吃飯,吃完了,咱父子兩出去走走,散散步!”多年的隔閡一朝打破,王文章心中舒暢,他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雪琴,你也快過來吃!”
飯後,父子兩走在河堤上。一時間兩人還是比較沉默,雖然隔閡消失了,但兩人之間的陌生卻沒少,一時竟不知從何聊起。
“喜子,我聽你娘說你今天心情很低落,是因為昨天我們兩的事嘛?”
王三喜覺得很為難,這事還真不好回答。父子兩的關係剛剛得到點緩和,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不好回答”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又再拉遠了。
“爸,這事有點不太好開口!”
“嗬嗬,怎麼不好開口,父子兩有什麼不能說的!”王文章畢竟是過來的人,說的話都在有意的引導著三喜子,拉近兩人的關係。
“哎!爸,我,我成秀才了!”
“嗬嗬,你本來就是秀才唄!你個高中畢業生還能是舉人?”王文章笑道,可剛笑了一半,臉色瞬間變的慘白,“什麼?喜子,你可別嚇我!不舉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三喜子默然的點了點頭,如同鬥敗了的公雞!
王文章張著嘴,心中也是空白一片,大腦暫時停止了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