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正與幾名黑衣人打鬥,聽到我的呼喚,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將手裏的劍驀地倒握,舉手擲了過來,又轉頭徒手抓住了一個黑衣人的衣領,手下一個用力,隻聽一聲清脆的“咯嚓”聲,那個黑衣人幾乎還沒回過神來之際,就已經被旋斷了脖子見了閻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四兒卻已搶了他的劍,再次投入戰鬥,臨了不忘轉過頭,衝著我焦急地疾呼,“保護公子!”
我飛身接住他擲過來的劍,一把格開那個與我纏鬥的黑衣人的淩厲的攻勢,站在桌上,憑著自己現在比他們高過幾分的優勢,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也不戀戰,倒握著劍柄,狠狠地朝著那個黑衣人脖子處一擊,隻見那個攻擊我的人頓時眼一翻,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然後,容不得半點遲疑,在逼人的形勢下,我一把提了被四兒庇在身後的滕天,看著他瞪大了一雙吃驚的眸子看著我,我衝著他一呲牙,“看什麼看,什麼時候了還犯傻?跟我走!”
“啊?”滕天似乎對於眼前的一切更加迷糊,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我卻再不容他多說,在這該死的逼人形勢裏,一把握住他的手,用力地將他往門口拽。
果然,一看我帶了他要逃,幾個黑衣人立刻飛身直直地朝我撲了過來,就在我要觸到門的那一瞬間,一道劍光一閃,險險地就要落到我的頭頂——
“鏘”的一聲,卻被四兒再次格開。轉過頭,他用一雙已經殺得通紅的眼瞪著我,撕心裂肺般地衝著我吼,“還發什麼愣,帶著公子走!一定要把公子平安地帶出去!”說話間,又一道劍光襲來,一下刺中了他的左臂,一時間血流如注。
我怔了怔,但很快地回過神來,顧不得四兒的傷勢,一劍格開了另一個欲向我刺來的黑衣人,抓了滕天的手腕,拉開門飛身衝了出去……
甫一出房間門,就看到迎頭幾名黑衣人飛了過來,我自知不敵,閉了眼,一手緊緊地握緊滕天的手,一手胡亂地揮舞著,也許是被我這沒有套路不見打法的劍招所震懾,所有的黑衣人都本能地躲避了一下,而就是那一下,讓我瞅準了一個空兒,攥著滕天飛身衝出了包圍圈,飛快地跑到了大街上,又鑽進了一條小巷,沒命地狂奔著……
天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好好的過了三年的日子,竟然還能讓我遇到奪命狂奔的一天!
“柳姑娘,你……你會武功?”逃命中,聽到身後的滕天已然氣喘籲籲,卻還有空問我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我已經累得快脫了力,隻知道沒命地往前奔去,末了,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跟在我身後顯得狼狽不堪的滕天一眼,“別廢話……逃命……逃命要緊!”
“咯……”話音剛落,隻聽一聲清脆的骨頭接駁的聲音,身後的人陡然一頓,差點把我拉得向後一仰摔倒在地,緊跟著,就聽到滕天一聲悶哼,似乎在忍痛的樣子,“啊……”
我心一驚,回轉頭,隻見他的右腳已然跋了起來,他咬著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怎麼了?腳崴了嗎?”我隻能俯下身,急急地看著他,問。
他咬著牙關,雖忍著痛,卻仍是一派保持風度的模樣,無奈地朝我苦笑了一下,“看來……好像是這樣……”
暈!他的腳還崴得真是時候!我在心底哀嚎了一聲。
“那現在怎麼辦?還能走嗎?”看看後麵,我的耳朵已經敏感地聽到似乎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著這個方向奔來,焦急地問。
他試著走了走,卻又痛苦地停頓了下來,抬起焦急的眼看了看我,又望了望身後,顯然他也已經聽到了那快步朝我們奔來的腳步聲,卻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沒事……隻是走不動了……柳姑娘,你還是自個兒先走吧,沒有我,你能跑得出去……”
暈,這說得是什麼話!我喘著粗氣瞪著他,一秒鍾的功夫,我作出了決定——
一把拉過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我一轉身,已經將他猛力地托到了自己的背上,成功地引來他的一聲驚呼,“柳姑娘,你……”
“別廢話,我不會丟下你不管!”我背起他,喘著粗氣衝著他道。目光望著巷子的前麵,凝了凝神,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