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蒙問道:“你是說,從晚上到早上都沒有任何人接近這裏?”
歐陽鵬驚悸猶存道:“沒有。”
仕達明:“監控錄像顯示沒有任何人接近這裏。”
老蒙:“你說的聽見叫喊聲是怎麼回事?”
歐陽鵬和仕達明對視了一眼,歐陽鵬說:“大概是淩晨3點多的時候,我們聽見了監控裏麵……”
我並沒有聽他們的對話,而是小心翼翼地走進了牢房,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牢房,血液在屍體的旁邊呈流淌狀,慘不忍睹。
我捂著鼻子,後悔沒有帶口罩進來,忍受著腥臭,四處觀望。房間大概十平米左右,較其他牢房要大一些,房間裏布置有一台電視機連接著一台遊戲機,床上有個薄床墊,旁邊有個馬桶,天花板很高,後牆壁開著個小窗口,窗內嵌有鋼條。
整個房間密封性很好,除了大門,不可能有人進得來。
床鋪是整齊的,物品擺放是整齊的,牆壁上哪怕是地麵的牆沿都沒有一點血跡,死者的血跡就圍繞在屍體旁邊自然流淌、幹涸,沒有濺射狀。
整個房間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感覺就像,死者劉鳳華躺在地上,被人活活把皮剝掉,而整個過程劉鳳華沒有一點兒掙紮,這種想法一冒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很荒誕。
突然我發現我一直忽略了一個很恐怖的事情:死者被剝下來的皮到哪裏去了!
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穩住自己的情緒,清空自己的腦海,集中注意力去感知四周,腦海中卻仍是一片空白,什麼額外的信息都汲取不到。
奇怪,我心裏有點納悶,這裏可是事發現場,怎麼可能什麼都汲取不到呢?莫非我的能力又失效了?
我聽見外麵腳步聲多了起來,有好幾個人在說話,我環視了一圈,無奈退出牢房,一看是刑警隊的大隊伍來了,包括法醫、攝像以及技術部門的同誌。
老蒙跟其中一個口罩男子打招呼,“辛苦了。”
口罩男:“說這話,你們做你們應該做的,我們做我們應該做的……這屍體,恐怕是我幹法醫幾十年,見過死得最慘的。”
“哇”突然旁邊有個人地躲到一旁嘔吐了起來。
口罩男回頭看了一下,笑了笑道:“剛畢業的小姑娘,第一次出任務,承受能力還有待提高,蒙隊見諒……”
蒙隊:“誰都不願意看到這個,那就,麻煩同誌們了,我等你們的結果。”
口罩男說“好”,然後招呼他的隊伍開始幹活,有的攝像照相,有的取證物,有的開始處理屍體。
老蒙招呼我和豹子,“我們去監控室看一下。”
老蒙轉身,我和豹子連忙跟了上去。
監控室裏。
老蒙:“地雷,你怎麼看?”
我說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大概和你們想的一樣,很詭異,很不可理喻,很多東西都不合邏輯,時間和空間都對接不上。”
豹子:“就是因為不合邏輯才問你的嘛,以前什麼案子你都能分析出我們看不見的問題。”
我搖頭:“這次不行,腦子很亂,理不清楚。”
老蒙:“那我們先把案子串一下吧。”
我們都看向老蒙,老蒙想了一下說道:“從監控的錄像來看,最後一次確認劉鳳華的時間是22點監獄晚點名,熄燈就寢後沒有人再看見他,獄警從監控裏聽到雜亂的聲音發生在淩晨3點半左右,我們初步判斷這是劉鳳華的死亡時間,具體還要等待法醫屍檢報告。”
老蒙:“大家都看到了,監控的錄像從昨晚22點回到牢房後,沒有任何人靠近鐵門,甚至沒有任何人,或者物出現在鏡頭裏麵,但是我們不能保證視頻沒有人做手腳,這個需要技術部門的鑒定報告,從這個方麵來考慮,監獄管理人員嫌疑最大,這是一個著手點,我們從監獄長到獄警所有人都要調查一遍。”
老蒙:“其他的我也沒有什麼頭緒,如果視頻沒有問題的話,那麼我想,我們碰到難題了。”
豹子:“師傅,你這麼快就打退堂鼓啦,你不是曾經告訴過我嗎?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老蒙:“嗯,沒錯,你說說你的看法。”
豹子:“我的看法就是,我看到這個屍體我毛都豎起來了,這太他媽狠了,我看見的是一種仇恨,恨一個人要恨到什麼程度,才恨不得真的把他的皮給扒了下來,我想,用什麼詞來形容好呢?嗯……不共戴天、恨之入骨、血海深仇,反正,我覺得都沒有這個程度。”
我讚同:“每個案子無外乎動機、時間、手段,豹子說得沒錯,凶手與死者之間,必然有極深的仇恨,那麼,我們可以查一下,什麼人與死者之間有如此深仇大恨,又或者說,有什麼人,非常恨劉鳳華。”
豹子嚷嚷:“那還用問嗎?最恨他的人,肯定就是被他‘輪流親熱’的受害者啊,你想想,一個女人被他給‘輪流親熱’了,恨不恨他,肯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