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蒙誌剛說道，“蒙懂，自從阿鍇死了以後，內地所有的一切都與我毫無瓜葛，沒想到，你我二人，居然還會有並肩作戰的一天。”
蒙誌剛本來硬朗四方的國字臉，此刻居然刻滿了歲月的斑紋，唯有眼神依然明亮。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八哥斜著眼看了一眼老蒙，冷冷說道，
“剛爺，我沒辦法接受他。”
蒙誌剛，“怎麼，我的決定你都要來左右了？”
八哥沉默不語，臉色十分陰沉。
蒙誌剛嘴角笑了笑，“八哥，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二十多年前，我亡命天涯走上雇傭兵的道路，當年我殺了你的一個兄弟，結果呢？你帶著你的隊伍，全世界的追殺我，整整追殺了我一年多，我當時像一條喪家犬一樣的逃命，嗬嗬……”
蒙誌剛，“誰又能料到，後來我們居然還成為生死兄弟，就連你的雇主，都被你幹掉了……想想我們殺過的目標成千上百，我們犧牲的兄弟成百上千。”
蒙誌剛，“我們能活到現在，其實這一生，沒有太多東西可計較的，怨恨這種情緒在我們身上是很可笑的，到底是我們該怨恨別人，還是更多的人應該怨恨我們？八哥，你說呢？”
八哥似乎陷入了回憶中，臉上神色明顯緩和了不少，看著老蒙的敵意也漸漸收斂了起來。
老蒙轉向我和豹子，
“地雷，豹子，你們現在就走吧。”
豹子搖了搖頭，
“不，師傅，我們不會走的，我決定留下來，和你一起戰鬥！”
老蒙截然說道，
“不行，你和地雷馬上離開這裏，這裏很危險。”
豹子反道，“不行！要走就一起離開這裏……”
老蒙突然猛地喝道，
“少廢話，這是命令！我命令你們馬上離開這裏，結束任務！馬上回警隊報到！”
豹子急了起來，
“師傅……”
“夠了！”老蒙打斷道，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語氣說道，“豹子，地雷，你們兩個還年輕，要走的路還長，我不同……”
老蒙，“我這一生，一直都在尋找這樣的一個機會，和我的兄弟重逢。警察的案子永遠都查不完，但是我的生命遲早會有個終點，我不想死的時候還帶著遺憾。”
老蒙，“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們幫我照看一下蒙安。”
老蒙轉向我，懇求道，
“地雷，請你們快點離開這裏，我們警隊還需要你……。”
“哼。”我麵無表情冷哼了一下，說道，“不用你說，我肯定會走。”
老蒙聞言愣了一下，想勸我離開的話全憋死在喉嚨裏麵。
地雷這句話似乎與環境格格不入啊，按道理應該是一人不想走，另外一個攆著走才對啊，過程中還要講一些傷心欲絕的對白才對啊。
而我卻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肯定會走。”
老蒙一時語塞沒有說話。
“地雷，你……”豹子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話。
“嗯？”八哥狐疑地望了我一眼。
威廉還在一如既往地嚼動著他的嘴巴。
而蒙誌剛此時盤著腿閉上雙眼，似乎在靜靜地等待，或者在計算著什麼。
我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可從沒想過要留下來，參加你們的什麼戰鬥。”
“蒙隊。”我冷冷地說道，“從來襄港的行程開始，我就發現你的狀態很不對，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影響了你，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豹子好像是從來沒有認識我，他驚訝地說道，
“地雷，你糊塗了？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