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來不及和周森打招呼,其中一位警員已冷冷說道,
“狄天雷,我們懷疑你,涉嫌殺害一名襄港警員,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什麼!”我眉頭皺了起來,想起被我一拳洞穿胸膛的韓誌,腦袋急速地運轉了起來。
韓誌是被我殺死的沒錯,但他當時以殘忍的手法殺害了很多人,並且對我的生命構成了直接的威脅,我是在迫害進行時被逼反擊,並且錯手殺死他,並非故意殺人,完全符合正當防衛的條件。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當時沒有目擊者,蒙誌剛一行人失蹤,老蒙和豹子昏迷不醒,那些詭異的鋼鐵之軀無法解釋,而我又無法否認我殺了韓誌的事實,如此看來,表麵上的證據似乎對我很不利。
看這四個襄港警員的臉色,或者心裏早已認定我就是殺人凶手,恐怕恨不得當場將我處死,給同行兄弟報仇雪恨。
即使我也是警察,但畢竟隔膜比較大,充其量不過一個不值得信任的陌生人。
我腦中思考一時沉默,一個警員竟然直接動手,一把明晃晃的手銬直接拷上了我的右手腕。
我身軀滿是繃帶活動不便,沒法做出反應。
周森“喂”了一聲,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想阻止,那位警員動作倒也迅速,“哢嚓”將手銬另外一頭拷到了床沿鐵架上。
這下子兩隻胳膊都無法活動,我徹底變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兒。
周森臉色很不好看,一臉慍怒說道,
“同誌,凡是要按法律程序,事情沒有搞清楚前,不要妄下結論……”
我搖了搖手臂,手銬刮著鐵架“哐啷哐啷”作響,我說道,
“我想你們誤會了……”
那個警員硬生生打斷道,“有什麼留著和法官說吧。”
周森走到我身邊,對著那名警員說道,“無論怎麼說,小狄也隻是配合調查而已,況且重傷在身,連拘捕令都沒有……”
周森指著手銬,責問道:“請問,這樣做合規矩嗎?”
另外一名警員說道,“周森處長,你要明白,你們內地警察在襄港是沒有執法權的,我們有權扣他48小時,有意見可以找我們的監督部門提,但現在我們有權,有責任這麼做。”
饒是周森長期從事宣傳工作的職業修養,此刻也是忍不住地怒道,
“法律不過人情,大家都是藍國警察,隻是地域機構不同,對於一個重傷的病員,人道主義何在?小狄同誌是我們的同僚,拷個手銬又能代表什麼?你們非得要做得這麼絕?”
“絕?”拷我的警員突然衝周森怒吼起來,“你他媽好意思說絕?他親手殺了我們的兄弟,你他媽說我們絕!”
他神情可怖,指著我的腦袋咆哮道,
“韓誌出個任務就變成一條屍體回來,你他媽什麼叫做絕!你他媽親手殺我們的兄弟!你他媽什麼叫做絕!”
警員的咆哮把那名帶路的護士嚇了一大跳,她咬著嘴唇內心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
“不好意思各位警官,這裏是醫院,請保持安靜,我們的病人都需要休息。”
門外一股雜亂的腳步響起,四五個醫生護士跑了進來,帶頭的男醫生掃視了一遍,心中大概了然,眉頭一皺直接說道,
“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嘩,影響其他的病人休息治療,如果幾位警官需要辦案,還請注意點影響,這裏畢竟不是警局。”
那位咆哮的警員憤怒地盯著我,原地站立咬著牙關,不再吭聲。
周森咬了咬牙沒有說話,其他人都盯著那位警員,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男醫生說道,“在這裏的都是病人,還請各位警官按規矩來,請一位警官與我們主管部門溝通,或者警察機構給我們醫院通知一下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