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師。”古雄首先說話了,“不知道你……”
“sihetmgy!”族師老人突然冒出一句聽不懂的話,把古雄說話打斷。
“somfxggwecb!”族師嘴裏繼續吐著一些無法聽明白的話語,一邊朝著我緩步走來,從人群裏麵站出來兩個腰纏黑帶的年輕人,亦步亦趨地跟在族師的背後,是族師的兩個徒弟。
古雄皺著眉頭不語,所有人自動地退閃兩旁,分開一條道,注視著族師慢慢朝我走過來。
我靠,到底什麼意思?我心裏有點發毛,看著族師慢慢朝我靠近,我有一種個人領地被侵犯的感覺。
族師臉上的老人斑及皺紋溝壑漸漸清晰可見,眼球渾濁像是蒙了一層白膜,一頭白發似乎帶著靜電,發梢蓬鬆漂浮著,一張老臉對著我慢慢地湊了過來,口裏吐著含糊不清的話語,圍著我的身軀慢慢轉動打量。
“tksdjochojlglo……”族師音節有點聲母的味道,但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
全場鴉默雀靜,沒人知道族師想幹什麼,我竭力屏住呼吸——因為老頭的口臭味實在太濃了!
“外……族……人!”老頭終於退了回去,在三步外站穩,兩個徒弟在背後攙扶。
我偷偷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氣,靠,終於說人話了,差點熏死我了。
但他說的“外族人”什麼意思?是在說我嗎?我是外族人?這個春山村看起來也不是少數民族吧,穿著打扮比較傳統,就是建築比較少見而已。
我疑惑地看了看歐陽珠,說我是外族人,難道歐陽珠就不是嗎?
我朝古雄看了過去,眼神中帶有詢問的意思。
古雄看上去也是一頭霧水,上前向族師老人問道,
“族師,你……這是要做什麼呢?”
族師老人還是沒搭理古雄,而是緩緩朝我問道,這次終於講國語了,
“外族人,你為何來到此處?”
我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啊,我為什麼過來這裏?
好像村裏也隻是邀請了歐陽珠,並沒有邀請我吧,我是聽歐陽珠說要帶我來村裏玩一下,然後陰差陽錯地我就來了。
古雄解圍道,
“族師,這位狄警官是我們邀請來的客人,有什麼問題嗎?”
“唉……”族師老人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心髒突然猛地加速搏動了一下,腦海中仿佛被針狠狠地刺了進去,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疼痛已經一閃而過,殘留下一絲疼痛的韻味,證明剛才確實疼痛過。
我聽見的老人那聲長歎,不知為何,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就像心裏被纏了一團亂麻,裏麵蘊含了人生的貪、欲、恨、怨、憎等等的負麵情緒,根本無法形容,隻是瞬間我已經汗流浹背。
我狠狠一咬牙竭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我要堅信自己,我不受任何外界影響,腦中突然意動,我猛地發動我的異能:
腦域汲取!
不管有沒有針對性的效用,我總覺得在我困難的時候,我的異必定能拯救我。
但是仍然無效!沒有任何反應,腦海中那種一分為二的麻木感依然存在。
該死!該死的何牛!我莫名其妙地憤怒起來,額頭上的血管漸漸鼓了起來,渾身的筋肉緊繃,拳頭骨骼“嘎嘎”作響。
“地雷!”
歐陽珠大驚失色,我的表情完全是要失控的跡象啊,想幹嘛?難道想打人?在這裏鬧事!
歐陽珠猛地竄到我麵前,雙手扣著我的肩膀,喊著我的名字,
“地雷!你冷靜!”
古雄也察覺到了某些不妥,猛地站到我和族師老人中間,喊了一句,
“族師!”
“唉……”族師老人又歎了一口氣,帶著極度失望的表情搖了搖頭,慢慢地走回大廳,兩個徒弟緊跟了過去。
我突然渾身壓力一鬆,有種意識回歸身體的錯覺,剛才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我被自己的憤怒控製了軀體?
我望著族師老人的黑袍背影,渾身冷汗直冒,一件T恤早已濕透,這種感覺讓我無比的恐懼,比死亡更加恐怖,就像是當初在襄港行屍走肉一般地活在世上,隻有映像記憶,沒有自主意識!
這個老頭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突然後悔跟著歐陽珠來到這裏,我應該跟這個充滿詭異的春山村毫無瓜葛才對。
“地雷你沒事吧?剛才這是怎麼了?”歐陽關切地問道。
古雄目送族師老人走入屋內,朝眾人擺擺手,
“沒事沒事,大家繼續喝酒……”
古雄回過頭對我說道,
“狄警官,你沒事吧,族師有時行為比較怪異……呃,都隻是一些結婚的傳統風俗……”
古雄有點邏輯不清,但話語中帶有道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