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除了幹屍,至少還有一個強大的“人”,是敵是友無法分清。
派出所外牆有鐵門把關,圍牆上還有鋒利的鐵刺,此人都能無聲無息地潛了進來。
莫非是歐陽珠?不可能,歐陽珠怎麼會跟幹屍混到一起了。
我腦海裏嚐試著指揮幹屍,“用力掙脫!”
幹屍按照我的指示,手腳拚命地想要伸直,掙紮了半晌始終無濟於事,那股禁錮的力量太過強大,就像普通人被鋼筋鎖住一樣。
我有點難以想象,幹屍肉體那麼強大的破壞力,怎麼會被捆得紋絲不動?
“篤篤篤。”就在這時門板響了起來,精神緊張的我被這敲門嚇了一跳。
來者竟然還會敲門!這就說明應該是有行為能力的人,不是其他一類的“東西”。
我低頭左右看了一下,隨手抄起地上的健身棒,聊勝於無總比空手的好。
我伸手扭開門鎖的時候,突然腦海閃過,該不會開門看見門外站著一塊石頭吧?靠!
我硬著頭皮打開房門一看,待辨清來者麵容時,我不禁楞了一下。
怎麼會是他?
來客竟然是兩年前我調查劉風華被殺案時,離開薑彩雲冶溪村後,遇到的那個詭異白西裝青年!
青年人依然身著一身白色西裝,男性的輪廓卻擁有女性的白皙皮膚,麵容俊美卻冷若寒霜。
在他的腳邊放著一個旅行箱,而幹屍,正是被禁錮蜷縮在旅行箱內!
我驚訝道,“怎麼是你?”
這個青年人給我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隔空將豹子弄得倒摔出去,無論如何我都理解不了,那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但現在我更大的疑惑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竟然還帶著幹屍,幹屍不是被藍國軍方帶走了嗎?眼前的青年人既然認識大哥,莫非他和大哥兩人都是軍方的高級秘密人員?
他是怎麼到來的?難道是從剛才的的列車上下來的?可是列車連減速都沒有啊。
還有,地上這個箱子外表很普通,怎麼能把幹屍禁錮得死死的呢?
想到這裏我意念一動,突然箱子“啪……嘩啦”一響,猶如紙糊燈籠一樣碎裂開來,幹屍騰地站了起來,頭頂上還頂著半邊破爛的箱皮,像一根黑炭木棍站立不動,等候我的指令。
我愣了一下,怎麼會這樣?剛才好像玩命都無法掙脫啊。
“原來是這樣。”
青年人冷冰冰的表情,冒出來一句恍然大悟的話。
什麼意思?又是前言不搭後語的不可理喻!這青年人一如既往的腦子有毛病吧?我心裏忍不住先罵了一句。
青年人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突然說了一句,
“你控製他,來攻擊我試一下。”
我說,“見了你兩次了,總得給個名字吧,不然我就隻能叫你喂了。”
青年人冷言像是命令道,“你控製他來攻擊我。”
我說,“又是我大哥請你來的吧,又是來救我的?”
我有樣學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反正就不正麵接他的話,我說過,隻要我不想當孫子,誰在我麵前也裝不成爺。
青年人不溫不火,“你不想活了。”
我沒好氣地說道,“看樣子我們年紀差不了多少,就不能正常講兩句嗎?”
我完全不買他的賬,管你是誰,既然你是大哥叫過來,或者請過來的人,那也犯不著在我麵前如此臭屁吧。
還有上次,如果真是大哥請你來救我,那你來的也太晚了點吧,要不是我拚命自保,老子早就掛了,聽你的語氣,我大哥還是付出大代價來請你的,你丫的根本就不稱職。
我控製幹屍朝前跨了一步,站到我身旁轉過身來,與我並肩麵對著青年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幹屍應該是大哥給我送過來的,所以我也就不客氣地接受了,麵前的年青人,充其量就是個送快遞的,所以我也不打算順著他的脾氣。
伺候大爺,那不是我神探地雷的作風。
青年人眼神注視著幹屍走到我身邊,又看了看我,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脾氣上來了,說道,“喂,哥們,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回去睡覺了。”
青年人說道,“跟我來。”說完轉身朝著樓梯走了過去。
我正要繼續牛頭不對馬嘴地說話,突然眼前瞬間一黑,我還來不及反應,一切又恢複如常。
然而剛才的黑暗太熟悉了,那就是我四次碰到的,那種貌似穿越兩個世界的黑暗,五官隔絕的黑暗,即使隻是一瞬間,我也感受到了那種刻骨銘心的恐懼。
怎麼會這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剛才眼前的黑暗是眼前的年青人造成的?!這是人類造成的?!還是這根本就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