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內。
據古雄的描述，死者有三個人，兩個青年一個中年，都是男性，其中兩個與我有過一麵之緣，包括前天舉辦婚禮的新郎官古全、給我療傷的村醫古力，還有另外一位乃村裏的青年古晉。
古全的死亡最早被枕邊人發現，新娘子叫做古麗，乃是同村青梅竹馬長大的姑娘，洞房花燭夜後的第二天，竟然就變成了寡婦，紅事瞬間變百事。
古力中年喪偶獨居，他的屍體是被看病的村民發現的，早上病人等待村醫遲遲未見，進屋去尋找時才發現古力滾落在床邊，早已氣絕身亡，死前保持著掙紮爬行的姿勢。
古晉是單身青年一個人睡，屍體被發現時已經日上三竿，躺在床上呈安詳熟睡狀，一覺不醒。
聽完古雄的初步講述後，我想要給他先立案錄口供，再出警調查，但古雄急得像熱鍋螞蟻，嫌什麼錄口供囉嗦，隻是一個勁地催促我們趕緊跟他回村調查，說在這裏隻能浪費時間，先查明原因了抓到凶手再回來不遲。
奇怪的是，歐陽珠竟然也站在了古雄的角度上，讓我先過去春山村審查情況，再決定立不立案。
我和歐陽珠意見出現了分歧，當著古雄的麵不能明說，互相甩了幾個眼神也沒法交流，於是我們幹脆把古雄暫時安撫在辦公室內，閃到一旁說了幾句。
我說，“這都死三個人了，指不定就是個連環謀殺案，肯定要立案偵查了。”
歐陽珠不同意，“全都是死在床上，你怎麼確定是謀殺案呢？也許碰巧的概率，三個人同時心肌梗塞死了，那就隻是一個意外了對不對？”
我說道，“你這說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歐陽珠打斷，“立了案我們那我們就要負責到底了。”
我看著他說道，“我們所本來就負責這一區塊的啊。”
歐陽珠，“我們所？我們這也能叫做所啊？兩條光棍怎麼幹活？”
我說，“我們立案後力量不足，可以向上級申請支援的，這個沒問題的啊。”
歐陽珠，“你跟上級講得清楚這裏的情況？你能確定他報的案就是真的？你都沒審查過你就給上級報？”
我頓了一下，憑古雄的一麵之詞，我確實沒有審查過情況。
歐陽珠繼續說，“再說了，如果隻是一個意外，我們捅上去之後上級來人了，就說我們沒調查就亂報告，那怎麼辦？別忘了，我們丟掉的兩把槍都還沒找到呢，別到時候搞得一身騷。”
“地雷我跟你說。”歐陽珠說道，“我來這裏這麼久，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刑事案件，春山村裏麵民風淳樸，連小偷小摸都沒有，山村僻壤的村民門之間也沒什麼利益糾葛，我看是意外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剛張嘴，歐陽珠馬上截斷道，“我不是不立案，我隻是說先過去看看現場，實在有問題了再回來立案，先審查後立案，這程序也沒有問題啊。”
歐陽珠指了指辦公室，“還有村長屁股像是點了火的火箭筒，你能把他按在這裏跟你錄口供啊？他不給你急爆了才怪。”
我說，“那行吧，我們給局裏打個電話，先簡單彙報一下情況……”
歐陽珠有點急了，“我怎麼說你就不明白呢……”
這時古雄火急火燎地衝了出來，嘴裏吼道，
“兩位警官！怎麼還不走啊！我們都死三個人了，你們還在墨跡什麼啊！”
歐陽珠立即說道，“走，我們馬上過去。”
我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
再次到來春山村，在白天明朗的天空下，我終於感受到頑石建築的非凡之處，一座山石嶙峋的大山，被巧奪天工的春山村民門賦予了藝術的美感，圍繞著山脊的平房一圈又一圈往上走，巧妙地依附在山體上，渾然一體毫無違和感，正是我大藍國人民的智慧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