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烈的眼中,瘋狂地壓製著將我撕碎的恨意,反倒朝我說道:
“沒錯,我殺了這麼多人,也不在乎,再多殺一個,嘿,大塊頭,我問你,你中了毒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還有你明明服下了幼蟲,怎麼還有意識?”
古烈目前最關心的是,我是如何擺脫毒藥和蠱蟲的控製?
我則在尋找機會將他一舉製服,自從異能回歸身軀之後,我感覺到,一種奇妙的直覺就是,我會親手將眼前的罪犯擒下。
沒有什麼理由,就是一種直覺。
我掃視了四周,緩緩放下雙臂仿佛卸掉防禦,輕笑道,
“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與疑心重的人對話,混淆他思路的最好方法就是,絕不正麵回答他的話,這樣一來,他便會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思考。
這種辦法就有點像是“你猜我是誰”的詐騙方法。
果然,古烈臉色一變問道,
“你什麼意思?你是故意來到這裏的?還是村裏人派你來的?是誰?”
我風輕雲淡地笑了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古烈喝問道,“誰告訴你的?是歐陽珠?歐陽珠沒有給你下毒?!”
我心底一沉,笑容在臉上凝固起來,聽到歐陽珠的名字,那種遭受背叛的感覺讓我再也無法假裝微笑。
古烈眼神犀利,見我表情如此頓知其中有詐,馬上怒道,
“你在套我的話?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我斜著眼睛望向古烈,語氣猶如冰霜般寒冷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傷天害理的事遲早會遭報應的,我勸你,最好繳械投降吧。”
“哈哈哈!”古烈猙獰地狂笑起來,“這是我聽說過最好笑的笑話,傻大個,你以為今天你還能離開這裏嗎?”
古烈凶狠咆哮道,“我要你死無全屍!”
村民群屍頓時一擁而上,說是一擁而上,但實際上就像是一個個瘸子拖著一把把鐵器朝我走過來,要多慢就有多慢。
我退了一步輕笑道,“你就憑這些想把我留下?”
最先來到我麵前的是一個壯年人,手裏抓著一條鋼條朝我猛地就紮了過來,舉起手時慢吞吞,但落下時呼嘯中蘊含著可怕的力量。
我隻橫跨了一步輕鬆躲閃,鋼條一下子戳在地麵上,緊接著另外幾個人的鐵鍬鐵鎬“哐啷哐啷”也砸了個空,地麵上火花四濺。
我閑庭信步般輕鬆躲閃開來,撒腿跑了幾步便已離開了包圍圈,那些屍體沒能命中我,機械地托起手上的工具,眼神麻木地盯著我,轉身再次朝我逼了過來。
有幾個還因為我跑動速度太快,來不及轉身,跟其他的屍體撞到一起,身軀歪歪扭扭好不狼狽,當然了,行屍走肉也不懂狼狽為何物,隻是本能地想要把靠近我,將我敲打成為肉泥。
我戲謔地盯著被群屍圍在中間的古烈,以正常的步速在外圍轉著圈圈,群屍顯然不能執行太過複雜的命令,還是機械呆滯地盯著我的方向轉動,把古烈圍在了中間位置。
我突然想起幼兒園時候玩的遊戲,老鷹抓小雞,我是老鷹,古烈是受傷的小雞,而那群活死人則是老母雞。
在毫無壓力的情況下,笑點莫名其妙被戳中,我忍俊不禁噗嗤地笑了出來。
也許是由於春山村的人身體強橫,哪怕變成了死人,力量還是大得嚇人,掄起鐵具的呼嘯讓人心寒,但好在他們動作緩慢,在我眼裏就像是蝸牛在爬,我有充分的空間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