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傷疤青年三步之外,一股無名壓迫感撲麵而來。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何事,除了忙碌的消防員與救護員,所有人都在好奇地朝我們張望,沒人清楚傷疤青年到底在做什麼,也沒人知道我在阻止什麼。
我站在傷疤青年的麵前,不敢貿然上前,唯有說道,
“住手!你想幹什麼?”
傷疤青年完全不為所動,如同自由女神石像一樣,默默地積蓄著勢能。
我已經做好隨時撲上去的準備,但那是最後的選擇,經驗告訴我,眼前的傷疤青年危險之極,不到最後一刻切勿直接衝突。
我勸說道,
“兄弟,有話好好說……”
傷疤青年終於有了回應,冷冷說道,
“你讓開!”
看樣子傷疤青年並不打算傷害我,或者是因為我剛才跟他一起救人了。
我搖了搖頭,
“不行,我知道你在做什麼。”
傷疤青年反問道,
“你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點頭道,
“是!”
傷疤青年冷若冰霜道,
“那就給我讓開,我給你三秒……”
“三……”
“二……”
我正要撲上去突然腦子靈光一閃,猛地喊道,
“你是軍人!你不能這麼做!”
傷疤青年聞言竟然停止了倒數。
有效!賭對了!他果然是一個軍人,或者曾經是一個軍人。
我大喜過望,接著發動語言攻勢:
“我是警察,你是軍人,警察的職責是維護社會治安,而軍人的職責是保衛國家疆土。”
“我們都要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對不對?”
“我猜你是一名出色的軍人,你肯定不想違背自己的原則對不對?”
“軍人的槍口不會對準老百姓對不對?”
我一口氣說了一大通電視劇上學來的對白,把我大藍國的軍人品格都搬了出來。
傷疤青年緩緩地把手放了下來,毫無表情地半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那股若隱若現的壓迫感也隨之消散。
我見狀也鬆了一口氣,軍人的紀律與信念感遠深與普通人,甚至我們警察也不能與之相比較,當過兵的人,從骨子裏麵都透露著一股正氣。
我還要說些什麼,傷疤青年卻已經繞過我,徑直上了大巴車,回到屬於他的位置上蜷縮起來,不再搭理任何人。
大巴車上的人大都麵露鄙夷神情,如同審視怪胎一般盯著傷疤青年,然後繼續頗有趣味地看著外麵消防隊員忙碌。
突然有個不耐煩的聲音朝我喊了起來,
“喂,警察同誌,你上不上車啊?消防車救護車都來了也差不多了吧?所有人都在等你呢,我們都趕時間呢。”
接著又有人說道,
“就是啊,你在這也幫不了什麼忙了,快上車走吧。”
埋怨的聲音響起,
“我還趕時間呢,這浪費的時間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還有的嘟嘟囔囔道,
“要不是看你是警察,車早就開走了,誰願意跟你耗在這,真是的……”
“走吧,走吧……”
“上車吧,別在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