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正當綾羅和鐧四處尋找丁羅的時候,丁羅已經火速上京。
“你找他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鐧有些不悅的質問,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很不好,相較於綾羅的著急,他隻是固執的想知道她為何著急。
綾羅本想馬上追上丁羅,可是管事事先得到丁羅的指示絕對不允許他們出府,在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釘子之後,綾羅想著怎樣才能再一次的說服管事。
“很重要。”她無意與鐧在這上麵糾纏,隻是中指不停的點著扶手,想著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剛才還你儂我儂,現在卻被徹底忽略的鐧真的很想發脾氣,不過,長吸一口氣後,用兩手固定住她的頭,讓她正式自己。
“你真的必須追上他?”
他問的很誠懇,很認真,綾羅重重的點點頭。
“那好,你等我。”
他轉身離開,留下有些呆愣的綾羅。慢慢的,心頭浮現一絲絲甜意,他是完全信任她了,並且無論怎麼樣,都願意幫助她。
當鐧獨自趕著一輛馬車出現的時候,說實話,綾羅有些驚異。這一來一回不過一刻,而就剛才來看,這管事的態度堅決,是丁羅下了死命令,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便改變了態度,還出借了馬車。
不過,鐧從車上利落跳下來趕至她麵前卻沒有半句邀功,隻是神情嚴肅的問道,“坐車還是騎馬?”
騎馬?由驚異變為疑惑,想冷笑一下,騎馬?她沒聽錯吧。
可鐧的表情絕對沒有半分嘲諷的意味,他俯子快速說道,“丁羅已經快馬走了一個時辰,我們如果是坐馬車,絕對是追不上的。如果你覺得我可以,那你把事情告訴我,我自己去追他,如果這事一定要你親自辦,我帶你去。”說著,手攤在她麵前,等待她把自己的手放進去。
那是一隻真正男人的手,雖然苦難的生活沒有在上麵打下粗糙的烙印,卻仍整整比她的手大了一半。他的手也很幹淨,並且潔白如玉,當綾羅把自己的手放入其中時,感覺到一種上好玉質般的微涼溫潤。
鐧低頭一笑,攔腰把她抱起,驚呼間,衣帶飄飄,身子在空中旋了半圈。他把她放在馬上,自己解開車套後,也迅速翻身上馬,牢牢的把綾羅護在懷裏。
當風再一次在耳邊呼嘯的的時候,綾羅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想念這樣的感覺。縱馬馳騁,長歌嘯;烹茶煮酒,論英雄。想那八百裏夜奔,與群狼共舞;想那旌旗獵獵,俯仰間看天地浩大。從戰馬開始飛奔的那一刻,綾羅血管中那屬於軍人的血液又開始沸騰,奔跑的感覺,那個她以為已經永遠失去的能力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她的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越來越大,她想叫,想大聲的笑,可是迎麵而來的勁風灌進了她的肺部,讓她不得不隻能眯著眼睛感受這一刻的飛馳。
冷嗎?感覺到身前的人兒,似乎往自己的懷中縮去,鐧立刻迅速單手解下披風裹住懷裏的人兒。
綾羅正隨著馬兒的律動享受的緊,突然被一塊從天而降的布料兜頭兜臉的罩起來,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什麼啊?好不容易找到方向,把臉從布料裏露出了,一下子又被鐧給包住。
“幹嘛?!”雙手胡亂的扒布,突然被鐧喝止。
“不要亂動,冷。”他極力穩住綾羅的身體,索性一隻手死死按住她,不讓她再有任何動作,兩腿一夾馬肚,更快的飛馳而去。
他們終於在濠州和京城之間的最後一個驛站中追上了丁羅,當時的丁羅正在喂馬,看見風塵仆仆的他們大吃一驚。
綾羅應該感謝這匹馬是丁羅的愛駒,雖然日行千裏,但是正因為是丁羅的心肝寶貝,所以沒有狠心勞,一路上人馬都歇息了兩次。而他們的馬就沒這麼好運,負重兩人就不說了,一路更是馬不停蹄,剛到驛站就已經累跨了。
“你們怎麼追來了?”丁羅這句話是對鐧說的,不過看綾羅的眼神裏仍有著戒備。
“綾羅找你有事。”隻丟下這句話,鐧便主動出了茶室一人去喂馬。他想既然綾羅一直不願意告訴他是何事,他也就不想深究,反正都決定相信了,何不徹底一點。
留下來的兩個人麵麵相覷,許久丁羅才開口,言語間夾雜著不屑,“你不會是故意來阻擾的吧?”
“當然不是。”綾羅否認的迅速,末了瞥一眼抱臂端坐的丁羅,補充道,“也不必讓我如此大費周章。”
挑釁,她是在挑釁他,誰叫他的第一句話就如此的不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