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黛瑞拉的故事,讓無數女孩子都有了王子的夢,可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早就廢除封建帝製了,還王子,欺負我曆史不好嗎?
——薑忍冬的日記
到新家後,剛開始還每周都和晴姨通電話,敬老院裏麵沒有通訊工具,每次晴姨都要跑到對麵的電話亭去打電話,要穿過馬路,而且極不方便。
有一次,聽說晴姨過馬路時差點被車撞到,程峰夫婦也不敢再讓她打電話,晴姨也提議用寫信的方式,忍冬欣然同意。
半年後,她們寫了整整一厚打的信,忍冬好長時間沒聽到晴姨的聲音了,想通一次電話,可聽說那個電話亭不開了,忍冬正奇怪好好地怎麼不開了,她想反正也好久沒回去了,想回去看看晴姨和老人們。
可是程峰夫婦卻總是借故不回去,要麼太忙,要麼說過段時間,她終於忍不住了,在電話麵前偷偷掉眼淚。
程京澤經過客廳看到她低著頭現在沙發前,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忍冬頭更低了,他伸著脖子看,她便把頭偏到一邊。
最後他快把頭貼到她臉上了,才發現她在哭。
“怎麼了,你哭什麼?”忍冬不回答,隻是眼淚留得更凶了。
就在這時,門邊傳來程峰夫婦的說話聲音,程京澤慌忙的說:“這次可不是我欺負你的,可別誣賴我啊。”
“誣賴你什麼了?”
程峰剛勁有力的聲音從玄關處出來,程京澤轉身就往房間跑,被程峰一把提了過來,“爸,我可沒欺負她,她自己哭的……”
程峰一轉頭發現忍冬眼紅紅的,還在掉眼淚,火“噌”地一下大了,“這算是你自己承認了?”
“爸,我真沒有……”程被提溜扔到沙發上,程峰早卷好袖子要揍他,“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哎,你倒是和爸解釋一下啊!”
忍冬幽怨地看他一眼,最後在一巴掌快招呼到他身上的時候,她才說:“叔叔,哥哥沒欺負我。”
程峰聽她這樣說,放開兒子,問:“那哭什麼啊?”
“叔叔,我想晴姨了,我要回去看看她。”
程峰麵色一僵,隨即說:“忍冬乖,這段時間我和你阿姨忙,等過了這會兒,我們再帶你回去,好嗎?”
忍冬含淚點點頭,雖然每次都是這個理由,但是隻好這樣,她知道他們的確很忙。不過她的心裏到底放不下,過幾天後,等大人上班去了,程京澤還沒回來,她自己偷偷撥打了那個電話亭的號碼,電話響了好長時間,終於有人接聽了。
她問,可不可以找一下敬老院的王晴,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忍冬一直重複著:“你騙人,晴姨還一直給我寫信呢!”
、“你是王晴早年領養的那個孩子吧?她都去世半年多了,你剛走那會兒,她總是到這裏來接電話,後來病得太厲害,都走不動路了,從那開始就沒來過,後來聽說病沒治了,就離開了。”
隻記得她聽後眼淚止也止不住,像洪水般衝開堤壩,在臉上肆意流淌,最後索性躲在衛生間裏,打開自來水,嚎啕大哭,冰涼的水流到她身上,她也毫無知覺,隻是一個勁兒地哭,程京澤剛進家,聽見衛生間傳來流水聲,到跟前仔細一聽,發現好像忍冬在裏麵,還隱約傳來哭聲。
他在外拚命喊她,她也不理會,不知過了多久,他都喊累了,正好薑凡回家,一進門聽見他喊忍冬,不知發生了什麼,趕忙過去問:“阿澤,妹妹怎麼了?”
他指指衛生間。
薑凡看到有水都從門裏溢出來,又聽到忍冬隱約的哭聲,她嚇壞了,一聲驚叫,趕緊找鑰匙打開門。進去後,發現忍冬早已哭地一抽一抽,攤在地上,全身都濕透,快沒有力氣了,薑凡趕緊脫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把她抱進房間。
晚上,忍冬發燒到40度,不省人事,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嘴中念念有詞,嚇壞了程峰夫婦。那些晚上,薑凡寸步不離,忍冬燒得糊塗了,一直拉著薑凡的手叫晴姨,怎麼都不鬆手。
原來,當時王晴把忍冬送走時,已經知道自己生病了,命不久矣,她不希望忍冬知道自己的病,才想讓她到程家過更好的生活。後來,病情加重,王晴更不想忍冬知道她離世了,所以她寫了很多信,讓敬老院的老人幫忙,在她走後寄給忍冬,程峰夫婦也是遵循王晴的遺願,隱瞞忍冬。
那一夜,薑凡都陪在忍冬的床前,早上她醒來,看見薑凡趴在床頭睡著了,忍冬仔細看她的臉龐,腦中竟冒出一個陌生的詞語,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