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麵對誘惑,唯一的辦法就是別去碰它,否則你將會萬劫不複。

—— 薑忍冬的日記

“有這麼嚇人嗎?”他不悅。

忍冬二話沒說,“砰”的一聲關上門。

她慌張的抵在門後,瞪大眼睛,不明白為什麼剛才他親她的時候,她的心狠狠地跳動了一下,像湖水中蕩起的漪漣,一波又一波,久久不能平靜。

他的眼色在門關上的那一瞬,深沉如水。

她靠在門後,他立在門前,一門之隔,兩人卻像隔了千山萬水,遙遙相望。

不知過了多久,他轉身下樓。夜風微涼,迎麵吹來。

他抬頭看著三樓,房間的燈滅了,他都站的有些僵硬了,這才回頭鑽進車裏,不知從哪摸出一包煙,卻到處找不到打火機,他把煙向副駕駛一扔,靜靜地枯坐著。

是夜,星空朗月,分外清涼。

第二天,忍冬上班時下意識去看昨晚那輛車所停的位置,那個位置空空如也。

突然,她看見轉彎處一輛黑色的suv駛過,心跳猛然加速幾下。

可轉念一想,又不是他一人開這種車,也許是她多想了。

天亮後,他才離開。早晨路上車流湧動,程京澤開車直接去公司,一進辦公室,沈淩風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把他從頭打量到腳,“程總,昨晚去哪風流啦?”

程京澤瞥她一眼,沒說話。

沈淩風看他的衣服沒換,還有眼袋,精神不好,應該是夜不歸宿,現在他這副樣子讓她有些吃驚。

沈淩風是他的助理,平時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俗稱女漢子,做起事來卻從不含糊,他也是看中這一點才用她。

“淩風,幫我找一身衣服,我去洗把臉,十分鍾後開會。”他吩咐助理,利索的脫下外套。

誰都沒有想到,幾年之後他們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見麵。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她可以毫無顧忌不顧姿態的放肆,因為沒人在身旁,從來不必在意他人目光,不必顧忌旁人感受,甚至可以不計形象的大哭。

時年八月,她一個人走在異國街頭,帶著一身傷痕與舊時光說再見。剛到法國時,她的錢包和所有證件一起放在包裏都被偷了,隻剩下一個行李箱。

那時她失望至極,慢慢在街上踱步無處可去,唯一辦法就是去學校尋求幫助,可是連去學校的車錢都沒有,那時她甚至想到了死,想就此失去下落,再也無人可以找的到自己。

她一臉懵懂地站在紅燈區時,並不懂那意味著什麼,直到被一個滿臉油光的紅發中年男人欺身羞辱時,她反胃地尖叫起來,還好最後那人隻是咕噥幾句。一臉晦氣地走掉了。

而她,眼淚模糊視線,開始肆意橫流,

她本是籠子裏的金絲雀,從不知在天空飛翔的自由自在,永遠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也許是骨子裏有天生的野性,即使後來放養野外,依然蓬勃生長,內心的磨礪過於堅硬,成為後來在困難中長久的支撐。

她從不像外人看的那樣外表柔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年少時遊學國外,荊棘密布險灘惡水都過來了,即使曾經一度想要放棄,可最後她還是咬著牙撐了過來,所以就算現在麵前是刀山火海她都不怕。

在公司起初總受排擠,而同事的誤解加上流言蜚語,讓她的壓力很大,流言殺人不著痕跡,就是這個道理。有時候一味地退讓,會讓人覺得那是軟弱,必要時候需要還擊。

午間,辦公間裏隻有零星幾人,王笑笑巧笑倩兮的端著咖啡從忍冬身邊走過,臉上似笑非笑,她看在眼裏,知道他們心裏不平衡。

有些誤會,她實在無法解釋,也從未想要去解釋。

王笑笑分明好好端著那杯咖啡,經過她身邊時卻莫名其妙的歪到了她身上,白色的小西裝都成了咖啡色,她所有的忍耐在一瞬湧上心頭,滿腔怒火蠢蠢欲動。

王笑笑道歉:“對不起,我沒看見,沒事吧你?”

忍冬突然笑一下,臉上找不到任何不快,走向前一步奪過剩下的半杯咖啡,二話不說,直接澆在了王笑笑的胸口。

中間有三秒,地球像是靜止了,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然後不等她說話,便轉身出去了,於她來說,人際交往就像一麵鏡子,別人怎樣對你,你就應該如何回應,容忍不了,不如放開手,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