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感情上沒經曆過挫折的人,就以為幸福唾手可得。
——薑忍冬的日記
她快升中學的時候,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連房子都抵押給銀行,那時並沒人拉他們家一把。隻記得薑凡每天都跑裏跑外,忙得飯都來不及吃,程峰每晚都是一身酒氣回到家都是為了挽救瀕臨倒閉的公司。
這些年夫妻兩人的確吃很多苦,多少險灘惡水,都一步一步走過來了,可是現在這種大環境下,再遇到什麼困難卻不是跑跑腿就能解決問題,要是沒有關係,辦事也困難,有一個牢固的關係網,無論怎樣都是保障,薑凡這樣做是人之常情。
薑凡走後,忍冬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程京澤從衛生間出來,發現她還站在門後發呆,她聞聲轉頭無奈地看他一眼,又背過身去,說:“你回去吧。”
他跟過去,從後麵擁住她。
寶藍色的天幕,星光閃耀,夜涼如水,他的懷抱溫暖又堅定,一瞬間她感覺那麼踏實,甚至有些舍不得推開,思想還在激烈的鬥爭,肢體卻已做出了行動,她硬著心掙開他的懷抱,低聲請他自重。
程京澤被她冷硬的態度嗆到,抬起她的臉,手指磨搓她的下巴,冷哼一聲:“自重?”
然後不等忍冬說話,倏地吻住她。蠻橫地撬開她的貝齒,在她的嘴裏肆意掃蕩,她的嘴裏還有獼猴桃酸甜的味道,他用舌頭一點點舔舐,用力榨取她肺裏的氧氣。
忍冬推不開,掙不動,任由他掃蕩口中的每一個角落,堅定,執著。
他強硬地製住她,霸道的舌完全掌控失去自主的她。忍冬呼吸困難,腿軟到站不穩,他這才略略鬆開一點,還不肯放過她,隻用牙齒輕咬她的下唇,低聲說些有的沒的話,直到她承受不住,眼角都沁出薄淚,開始用最後的力氣反抗,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模糊地說:“疼。”
他這才略略鬆一點,可還不肯放開她,攏在懷裏,埋在她的發間。
忍冬穿得少,全身都在輕微顫抖,程京澤打橫抱起她,從門前到臥室,不過幾米的距離。把她放床上,緊接著自己覆上去,整個人慢慢下壓,他看著她微紅的眼圈,莫名地有些躁動。
暖黃的燈光下,他幽深的眼眸盯著她,一瞬不瞬,忍冬準備抬起右手的時候,他忽然轉變方向,貼在了她的耳邊,“你知不知道,有時你要是不固執,也不會讓人覺得可恨。”他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臉,蠱惑人心。
忍冬偏過頭,內心雲翻潮湧,感到一陣苦澀。她推開他,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無論怎樣,於他可以萬事不顧,隨心所欲,不必為他人作打算。然而她卻不能,她要顧及的東西太多了,可即使他再壞再賤再厚臉皮,她怎麼就是恨不起來。她覺得忽然討厭起自己來。
年年今日,月華如練。
忍冬躺在床上,保持背對姿勢沒動,知道他沒走。她閉著眼睛抵不住心裏的酸澀,眼淚順著眼角流進頭發裏。
她感覺一雙溫熱幹燥的手,覆在她的眼上,輕輕抹去眼中不斷溢出的淚,她貪戀了這一秒,注定萬劫不複。
良久,忍冬聽到輕微開窗的聲音,她這才睜開眼,定定看著敞開的窗戶,窗外星光點點,有微風,輕輕吹進來。
眼淚又一次順流而下,為什麼心裏空蕩蕩的,為什麼感覺如此無力。夜深了,遠處的月亮很亮很安靜。
忍冬是被手機吵醒的,迷迷糊糊拿起手機,原來是一條短消息。
她把手機朝旁邊一甩,想睡個回籠覺,躺到一半,突然坐起來,拿起手機仔細一看短信,阿政!
程京澤同樣也收到了短消息,不過他沒在意,最近公司也很忙,他的前助理是沈淩風,算是程峰公司的元老,後來過來輔佐他,對程家鞠躬盡瘁,現在懷孕,回家安胎,他大方的給了假期,導致現在換了助理。
前不久來一個新助理,說來也巧,新助理叫季墨,要說這季墨是何許人也,那就是當初他在大廣場上,錯認成忍冬的那個女生,正好被沈淩風推薦進公司,雖說年紀輕輕,說話做事都還中肯就留了下來。
程京澤又一次忍不住轉過頭,裝作不經意朝助理位置看,那背影真讓人震驚,即使他知道,那裏坐的是他的新助理,可粗略一看,竟和忍冬有八分神似,他見過很多與忍冬相似的女生,在她消失那幾年,程京澤經常會注意同類型的人,企圖在某個地方找到她,可是從來沒見過有相似度如此之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