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薑忍冬的日記
下腹還在隱隱作痛,她的心裏急躁不安。不知是因為今天的會還是生理期焦躁,走著走著,一陣鈍鈍的疼,讓她站不住,忍冬慢慢蹲下身子想緩解一下疼痛感。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suv從身側駛過,兩人目光在後視鏡中相遇,車子堪堪停在十幾米開外,他不下來,她也不過去,正好是疼得最厲害的那一陣,她根本沒力氣說話。
最後車子慢慢倒回來,他叫她:“上來。”
忍冬沒動。程京澤說:“沒時間了。”正是陣痛達到最尖銳的時候,她疼得眼冒金星,可還咬著牙站起來坐進去。他今天穿的很正式,黑色西裝,連裏麵的襯衫都是黑色,又恢複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車子駛過一個街口時,她感覺腹部不那麼疼了,終於有一點力氣,又忍不住打起了噴嚏,“阿嚏!”
……
他騰出手,試探她的額頭,溫度正常,再往下探,一雙手冰涼冰涼的,車子沒開往公司的方向,而是在四岔路口轉了彎。
“去哪?”忍冬的下腹還在陣陣的疼。他不語。車子停在一家超市門口,不一會兒,隻見他提一袋子東西回來,還變戲法似的從車裏拿出一個杯子,一看就是他用的,她打開袋子一看,竟然是紅糖。她驚訝的看他一眼,程京澤握拳咳一聲,把紅糖拆開,倒好,又拿著杯子走進超市旁邊的藥店要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先把它喝了,待會開會好好表現。”
杯子平日都放在車裏,應該都是他在用,拿在手裏沉甸甸的,還有他手上的餘溫。喝一口紅糖水,感到熱水順著喉嚨流到胃裏,心裏頓時暖暖的,她偷偷看他一眼,發現他正目視前方,麵色如常。
到公司不遠的站台,她要下車,今天兩個公司的人都在,她不想讓大家看到陸氏的員工和程氏的總經理攪在一起。可程京澤壓根兒沒聽她的話,一路把車開到公司門口。外麵停滿了各種名車,簡直像是在開車展。忍冬下車,還好沒遇到同事,他倒是和好幾個人打了招呼,都是他的下屬。
看到忍冬從他的車上下來,好奇的看她一眼。其中有一個和她年紀相當的女生,兩人對視一眼,微笑點頭。
那個女生走到程京澤麵前,笑得很是熟撚,說:“程總,昨天陸氏公司提出一個條件……”一聽他們討論公司的事情,忍冬就他一步進去了。
為這場會議,很多人費盡心血,連續準備了一個多月,她幾乎都是淩晨入睡,每天收集信息,資料,市場調查,商議合作細節。在y市的時候,她就開始製作ppt,準備資料,連複印文件都是她一個人,她不放心交給別人,每一份開會的資料都是自己複印,親自整理好才罷休。
這幾天她忙得暈頭轉向,文案背得滾瓜爛熟,每天都在心裏擔憂,成敗在此一舉,她必定要全力以赴。會議室大多是穿西裝的高層領導。放眼望去,窗明幾淨的橢圓形桌子圍滿了人。陸庭宇就坐在前排,她進來時,剛好碰上他的目光,他鼓勵般衝她笑笑,讓人如沐春風。
那天是她正式認識季墨,長發馬尾,製服規整,顏容俏麗,與程京澤並坐在另一側,看來是他的助理。忍冬注意到他們不時的低頭交談,發出愉快的笑聲,那笑聲像是午夜微涼的風,不那麼凜冽,不那麼冰冷,卻能緩慢的冰凍她的心,讓她一點一點發寒,直到心灰意冷。
再往後看,陸氏董事長和程峰夫婦已經到了,坐在最後排,不知什麼時候來的。看來他們並不打算插手這次合作,隻是坐看事態發展,想考驗他們一下。她從來沒見過陸氏董事長,但是她猜長相和神態都和陸庭宇有幾分相似的人,連坐下都等身邊女士坐下後再坐的中年男人,同樣紳士地讓人抓狂,那一定是他的爸爸,陸氏董事長。這次的合作很重要,影響到兩家以後的關係,還有公司的利益。長輩把這個攤子扔給他們,不光是對他們的曆練和培養,還有信任和鼓勵,他們在為打下來的半壁江山找繼承人。
程京澤和他公司的人站在不遠處,陸庭宇示意忍冬過去一下,正好周駿彥和忍冬站在一起,看見他的指示帶著她一起過去,程京澤正背對著他們,聞聲回頭看向他們,周俊彥介紹:“忍冬,這是程總,程總,這是薑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