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2)

人生就是:定性、知事、選夢、遇人、擇城、終老。

——薑忍冬的日記

他一心沉浸在和忍冬分手的這個現實中久久不能自拔,甚至沒有注意遠處一個急匆匆的身影正向他這邊走來。放棄一個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追隨一個人也是顯而易見的困難,他不知道為什麼上帝創造了執拗這個詞語,為什麼每個人都那樣偏執,都是非一人不可。他的餘光發現有人在慢慢靠近,陸庭宇慢慢抬起頭,默然看著站不遠處的季墨,心裏無聲的歎息一聲。

夜色朦朧,她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看著他頹然的坐在地上,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受傷的姿態,她有些憤恨得掉過頭,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心裏氣惱的很,無論他陸庭宇怎樣,不都是自找的?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可季墨剛走出去兩步,又有些泄氣的折回來。

看,她還是舍不得他一個人。

今夜注定成為永恒,成為他多年來追逐她的終結點,他終於不肯承認,忍冬不愛他,就算主動嫁給他,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當交他們換舞伴的時候,季墨就已明白,他是想放手了,她不知道陸庭宇有沒有意識到,接住季墨的時候,他連手都在微微顫抖,那種顫動是因為巨大的悲傷的衝擊,顯然他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扶著她的腰的手都控製不住的用力,幾乎要把她完全壓在身上,可他的眼神那麼空洞無情。

現在他的神情,和剛才晚會上的差不多,失意,迷茫。季墨走到他麵前蹲下,陸庭宇呆滯的看著她,眼中季墨的臉龐,早就幻化成了忍冬,眉眼,鼻子,嘴唇,分明就是忍冬擔心的麵龐,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人,想多看一眼,哪怕一秒也好,口中竟不自覺的呢喃出聲:“忍冬……”

“嗯?說什麼?”季墨又離他近一點,附過耳朵,陸庭宇一下回過神,心中又一次湧上一股酸苦的感覺。他突然明白原來就在幾小時之前,他放棄了她,將她拱手讓人,多麼可悲,他放棄了,下的決定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回不來了。就在舞會上,當她明明在自己麵前,卻總是不經意的和程京澤對視時,那種有些依戀又有一點膽怯的神情,他永遠忘不了。

那是一個女人對於心愛的男人的懇切,是從內心散發出的不自覺的一種愛戀,那種眼神,讓他永世難忘。說到底,她始終不是屬於自己的。

夜色無邊。程京澤一路飆車回到家,他知道晚上家裏應該沒人,爸媽都還在會場,不知要忙到什麼時候,忍冬應該回來了,可是房間卻很安靜,但他知道,她一定在。

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麼她周圍的磁場都是吸引自己的,她的存在就能驚醒你所有的感覺。果然不出他所料,房間裏忍冬正在翻來翻去睡不著,她放空自己,什麼都不去思考,終於,慢慢的找到一點睡意,開始漸入夢境。

城市上空,萬家燈火。有的人還在辦公室裏拚命加班,想著業績與工資,辛苦的生活。有的人在夜場等一場歡愉,香煙與紅酒,享受的生活。有的人有的人在路上沒有方向徘徊,失意與哀傷,痛苦的生活。有的人匆忙趕回家,繁忙與焦慮,慣性的生活,因為家中還有妻子兒女在等待著他們,世界好忙。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門突然被猛地一摔,“砰”一聲,嚇得她身子一震,睡意全無,一下醒過來了,她一睜開眼,就看見程京澤一路生風,三兩步走到她眼前,忍冬掀了被子坐起來,有些惱火。

“你發什麼神經……唔……”他倏地吻住那思念已久的柔軟的嘴唇,稍稍彎下腰,捧住她的後腦勺,拚命汲取她肺部空氣,然後,一點點細致舔舐,又深又重,卻帶了一種別樣的溫柔,帶著一點興奮的情緒,這種前所未有的興奮,讓她有些害怕。

他強勢的力量逼得她節節後退,直到不知不覺中,他也坐到床上,吻的越來越深,最後,把她抵在了床頭。忍冬覺得腦部缺氧,快要窒息了,對他又打又推,無奈他就像一道鐵牆,無懼那一絲力氣。他如同饑渴千年的野獸,看到水源,開始不要命拚搶,毫不顧及懷裏的人快喘不過氣,他托住纖細的腰身按向自己,手捧著她的腦袋,掌心中是她溫涼的長發,柔順的垂到背上,又滑又順,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完全掌控住她,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退卻,給她一個熱烈而綿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