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藏在心間,舍不得說出的秘密。
——薑忍冬的日記
他把相關資料和物件交給一個學醫的朋友,等待鑒定結果,薑凡打電話來讓他去醫院,他沒去,這些天父母忙著在醫院照顧忍冬,他埋頭拚命工作,有時甚至連家都不回,直接在公司將就一夜,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萬一要是鑒定結果不盡人意,那他到底該怎麼辦,每當想到那裏時,他會拚命遏製那種念頭,去做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季墨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麵前透露忍冬的情況,忍冬近來身體好多了,精神也不錯,他知道季墨是想讓他去醫院看看忍冬,畢竟忍冬都住院一個多月了,他都沒去看過一眼,他不能,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天都翻過來了,連談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大轉變,他根本不相信會如此巧合,從一開始他就在懷疑,所以他去做了親子鑒定。
當拿到鑒定表的那一刻,他甚至不敢去看結果,攥著那張薄薄的紙,手心都沁出一層汗水。打開鑒定表,略過一大段專業性句子,直接跳到最後一行,看到結果的那一刻,他激動地心都在打顫,上麵赫然寫著:不支持鑒定人親權關係。
幸好,幸好一切都還有回旋餘地。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這樣,對於任何事情都感到很無力,因為平白無故跑出來一個舅舅,他和忍冬的關係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他無法接受,再也不要有這種心如死水的心情,今生不要再有第二次。
他把鑒定表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不出所料,媽媽和忍冬本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那他和忍冬,更不會有什麼親緣關係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冷靜下來後,程京澤認真地想了想,很多人都說母親和忍冬很相像,但事實證明他們沒有親緣關係,也許是長久的生活在一起,生活習慣和生活態度都彼此影響,才會讓她們在個性上很相像。
唯一可能出問題的環節就在薑平和薑凡身上了,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悄然襲來,當事實擺在眼前,有一種喜悅和難以表達的憂傷環繞著他。所有灰暗的現實在這一刻終於釋然。他急切地想要見到她,想要站在她眼前,仔細地看看她消瘦的臉龐,擁住她的雙肩,告訴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毫不猶豫地把車開往醫院的方向,一路上腦海裏回蕩著那晚她夢中的啜泣,“哥……哥……”一聲接著一聲,沉甸甸地打在心上。她已經傷痕累累了,他舍不得她再受到一點傷害,她生父不詳,被親生母親送人,又被破壞母親家庭的女人領養,她還不知道真相,一切都像笑話一樣,她這一生,過得太苦,怎能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兩旁的樹急匆匆往後跑,光影明滅,落在車子經過的路旁,留下一地斑駁。當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他還氣喘籲籲的,因為等不及電梯,十幾層樓一口氣跑上來了,程京澤定定神,抬手輕輕敲門,忍冬靠在床上,聽到敲門聲,一陣歡喜湧上心頭,聲音那樣熟悉,三下,不急不緩。
敲門的節奏太過熟悉,讓她心生些許期待。她早就醒了,預感有人會來,雖然不能確定是他,但隻有一個人,才會沒有見到,隻需要存在周圍就驚起她所有的直覺。沒等她回答,門就被打開了,兩人同時看到了對方,一時都有些愣怔。忍冬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床邊,恍惚中,有一種過了很久很久的感覺,她微微一笑,抑製住心裏雲翻潮湧地激動,但哽咽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你來了。”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程京澤彎腰一下抱住她,力氣大得差點捏碎她,親吻著她的發頂,說:
“我來了,乖……”她迎上去,埋首在他的胸膛前,鼻息裏是他身上熟悉地氣味,被他緊緊摟在懷裏,聽見他深沉有力地聲音從胸腔裏傳來,她覺得前所未有地安心。
忍冬感覺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一樣,異常的想念,她一抬頭下巴就被一隻大手攫住,隨即頭頂一暗,兩片滾燙的唇覆上她的,熟悉的氣息在口腔蔓延開,忍冬被迫承受他噬人的吻,他把舌尖纏上來刷過她的齒列,纏著她,她已經沉淪在這個如火般熱烈地吻裏了,“想我了嗎?”交換氣息時他抵著她的唇模糊問,氣息灼熱得能燒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