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要愛的多深才能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在那一瞬間我明白的如此深刻。

——薑忍冬的日記

當薑平提出給葉婉容錢時被結結實實打了一巴掌,而他們的命運也因這一巴掌開始。後來葉婉容漸漸喜歡上這個一個沉默寡言,英俊堅毅的男人,沒想到兩人在一起後,葉婉容竟然懷孕了,兩人極是高興,好景不長,薑平卻因為參與走私入獄,剛剛而立之年丟下新婚的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

禍不單行,不久後薑平的父母卻雙雙意外去世,最壞的年月裏最為艱難的一段時間,法院終審結果一出來,葉婉容就帶著孩子不知所蹤。

而薑凡和程峰早就到另一座城市生活了,聽說老家出事,她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可是竟然再也找不到這位自己丈夫的前妻,卻成為自己嫂嫂的人。葉婉容帶著孩子去哪裏了,誰都不知道,唯一的信息便是她坐上前往北方的火車,有人在車站看到了她。

那時網絡不發達,想要找一個人著實難,何況那人是真心想躲,翻天覆地竟找不到這一大一小,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薑凡去監獄裏探親,她止不住抽泣,薑平在獄中才一段時間便形容憔悴,消瘦的可怕,整個人像經曆一場巨大的劫難,還沒從水深火熱中脫離出來,過往那段幸福時光,成為今天的物是人非。

薑平告訴薑凡一定要盡快找到葉婉容和孩子,葉婉容身體本就虛弱,不敢想象她一人獨自怎麼養活一個孩子。薑凡和程峰利用幾年時間,查遍北方幾個大大小小的城市和縣城的所有戶口,仍然一無所獲,葉婉容這個名字好像從世界上消失了,再也無人找得到。

每當滿懷希望的聽到某個地方有葉婉容的消息,程峰和薑凡便趕過去,結果卻令人失望,要麼同名同姓,要麼隻是情況相同,這樣的事情不知發生多少次了,直到他們心灰意冷,她會撲在他的懷裏失聲痛哭,卻找不到任何辦法,她身邊有程峰和兒子,天塌了有人撐,可葉婉容她怎麼辦。說到底是她對不起葉婉容。

二十世紀世紀八十年代,北方農村,經濟蕭索,生活卻熱鬧非凡,一畝二分良田養活全家,安居樂業。樹木葳蕤,小橋流水,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夏天大人們鋪著涼席在樹下聊天,講天南海北的傳奇故事,講抗日戰爭,講改革開放,講鬼神傳說,講家常裏短,孩子們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要好奇的問上兩句。

天氣熱,黑的也晚,直到講的倦了,孩子玩累了便回家睡覺。鄉村陷入一片寂靜,河裏傳來一片蛙鳴,此起彼伏,夾雜著青蛙的叫聲,靜謐祥和。一到冬季樹枝變得光禿禿,小孩子凍的腮上通紅通紅,穿著棉衣棉襖,顛顛地跑來跑去,活像一個大圓球。鵝毛大雪下了一夜,早上外麵已經變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大人小孩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好不快活。河裏結一層厚厚的冰,孩子們都在上麵滑冰,摔倒了再爬起來,一個去扶,連帶兩人都摔倒,東歪西扯半天也起不來,然後坐在河麵上咯咯地笑,不亦樂乎。

高速公路的下麵是一個小鎮,要不是村裏時常升起的嫋嫋炊煙,大概不會有人想到這裏還有人居住。遠遠可以看到一麵紅旗迎風飄揚,那是一所學校,到了九十年代,大批年輕人湧入城市年輕夫婦一起在外地打拚,生活逐漸好起來,卻留下老人孩子守在家裏。村裏少了生氣,隻能見到村頭坐著曬太陽的老人,不知在等待什麼。鎮上有一所唯一的敬老院,但是也有部分孤兒,這裏沒有孤兒院,隻有少數沒有家孩子住在那裏。

有一間屋子,住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和一個六歲的女孩,女孩張口閉口都是:“晴姨,晴姨,這個字怎麼念呀?

晴姨,晴姨,題目怎麼做呀?

晴姨,晴姨,快來,看我畫的什麼呀?

晴姨,晴姨……”

晴姨,成為小女孩童年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而此時薑凡正在幫助程峰打理公司上下,他的企業越做越大,越來越忙碌,電視裏播放公益活動,是薑凡特意調的台,播放的是他們夫婦參與的捐贈活動。畫麵裏是一所鄉村小學,學生正在上課,有天真的童聲,破落茅草屋內課桌用紅漆塗染,老式的電燈泡,昏黃焦暗,房子甚至還漏雨,讓人擔心隨時會坍塌,鏡頭拍到讀書的學生,有的學生會時不時偷瞄鏡頭,目光充滿驚奇,訝異。接著是上課的情形,鏡頭拍到一個正在讀書的女孩子,薑凡一下愣了,等那女孩抬起頭,那張臉讓她的心狠狠一顫,薑凡緊緊盯著電視,眼淚嘩地落下來。那張臉和葉婉容太像了。即使年紀那麼小,卻盛滿葉婉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