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太太一樣,我對啪啪村歡歡喜喜、一團和氣的夜晚也念念不忘。
我忘不了夜晚當啪啪村的男人在屋子裏高談闊論時,他們那副得意的表情。他們越說越起勁,他們的女人不會激動地打斷他,不會對他的話進行歪曲,不會令人掃興地評論說:“全是一派胡言,誰信誰是大傻瓜!”
我也忘不了夜晚當啪啪村的男人聽妻子閑扯時,他們那副輕鬆的表情。他們完全聽得懂妻子在說什麼。她們言簡意賅,直奔主題。不需要另外加以翻譯,不需要豎著耳朵,不需要耗費腦子好一通琢磨!
不像我們的太太,講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也讓人聽得人一頭霧水,不知所雲!根本不曉得她在講些什麼鬼東西:有太多的定語,有太多的不相幹的夾敘夾議。聽得人莫名其妙,百思不解,抓耳撓腮,在一團亂麻中絕望地掙紮,怎麼理都理不清楚!
我還忘不了夜晚當啪啪村的男人兜售他們講了幾百遍的笑話時,他們的女人那種震天的笑聲。
啪啪村的女人比我們的女人更能理解笑話。同樣的笑話,當我講給太太聽時,她一點也沒笑,還說,看不出那裏頭有啥好笑的地方。可當我講給入住的這家人聽時,他們笑得東倒西歪!尤其是女主人,天哪,都笑得滾到地上去了!啊,啊,她說,再講一個,請再講一個!真是太好笑了!這麼著,我一連講了二十幾個有趣的笑話,我從未講過這麼多笑話!
啪啪村的夜晚是多麼輕鬆,多麼其樂融融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