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也沒有想到蘇夢君會這樣一說,本來是拿話堵蘇夢君的,這一下子倒讓蘇夢君把自己給堵著了,頓時覺得氣結,氣了不說還不能發火,誰叫人家說得是理呢?癟癟嘴,江月將椅子往前挪了一挪,兩隻腳一抬放到了火盆架上,拿起火鉗戳著炭火好生委屈地抱怨道:“早知道是這樣個理,我就不請你進屋了。”說完猛地抬頭,狠狠地瞪著蘇夢君,咬牙切齒地低吼:“對了,我隻說讓你進屋,可沒有說讓你進我這屋!”

“嗬嗬……”蘇夢君聽著這話嗬嗬地一陣瘋笑,隨即轉頭指著後麵的書架說:“你就住裏麵?”

瞪著蘇夢君江月磨了一陣牙,沒有搭話!

接著屋子裏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由蘇夢君開了口,他輕咳了一聲,望著江月問道:“聽說你前幾天跟司美玉見麵了?”

“嗯?”江月不明白蘇夢君到底是什麼意思,怔了一下隨即回答:“對啊,不僅前幾天,昨天我們也見麵了!”說到這裏江月突然發現蘇夢君看自己的眼色不對,又怔住了,好一會兒才試著問:“怎麼了?”

蘇夢君並未馬上回答江月的問題,他盯著江月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眼睛都有些發酸了才收神線,垂下眼斂,用極淡的語氣跟江月說:“你是一個女孩兒家,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一些才好。”

聽蘇夢君說的是這事,江月嗬嗬地一笑,敲著火盆上的銅壺淡淡地說:“我有什麼避諱的?就避諱得再好也有不少非議不是嗎?除非我將這女兒身,換成七尺男兒身,那也就不會有什麼要避諱的了。既是避諱也沒用又何必那麼麻煩,反正我也不在乎的名聲,我隻想把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而已。”

“江月!”這是蘇夢君今天是第一次呼喚江月的名字,他喊得十分的動情,卻在江月朝他看去的時候避開了江月的眼神。

今天蘇夢君給江月的感覺實在是太怪了,江月心裏毛哈哈得難受,好一陣子方才緩過氣來。為了緩和氣氛,江月用了最為拙劣也最為有效的辦法,幹咳!“咳!你今天要不來我明天還真要去找你呢!”

果然,江月這一招很奏效,蘇夢君一聽說她要去找自己立馬就恢複了正常,且帶著一絲興奮問道:“有事?”

江月點了點頭,說:“是有事,過幾天我們大少爺就要來臨城,我想讓你跟他見見麵,順便把開春要用的種子的事宜商榷一下。”

“好,這事由我來安排。”蘇夢君點著頭應著,過了一會兒又跟江月說:“江月,你以後有什麼事就哪我說,我一定幫你。”

“我知道了。”江月笑著答。

接下來又陷入了一片寂靜,江月和蘇夢君誰也沒有開過口,直到小梅推開門見著蘇夢君在驚訝地叫了一聲,才喚回兩個人神遊在外的靈魂。

“對不起,我不知道江大人在,你們聊,我去做飯了。”小梅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今年氣氛有所不對,連忙一邊道歉一邊退了出來。

趁機江月也站了起來,對蘇夢君說:“你中午就在這裏吃飯吧。”見著蘇夢君笑著點頭,江月頓了一下又說:“你要困了,就在榻上睡一會兒,飯得了我來叫你。”說著江月就將榻後麵的櫃子拉開,從裏麵取出一個毛氈,放到榻上對蘇夢君又說:“要是覺得冷就蓋上它。”

“好!”蘇夢君雙手就接過毛氈,當著江月的麵脫掉了靴子,整個身子就縮到了榻上,然後把毛氈蓋到了自己腿上,接著就衝江月微微地一笑。

江月被蘇夢君的這一笑驚得心都顫了,連忙從屋裏出來,拍著胸脯忙不迭地低叫著:“沒事長得那麼好做什麼,這不是專門刺激人嗎?”

“嗬嗬……”這邊江月剛一說完,她的身後就傳來一陣悶笑聲。

聽見這笑聲江月猛地轉身,隻見蘇懷安團坐在堂屋的大椅裏,瞅著自己笑得正歡。江月頓時滿臉紅霞飛,逃似地就出了堂屋,直奔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