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逆?”鳳清鳴一驚:“你的意思是,朝中有人誣陷我大哥?”
“沒錯。”黎若軒點頭。
“是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謝太師,就在今天。”
聽到這,鳳清鳴一愣,隨即下意識地朝謝閔秋看過去——對方也目瞪口呆,一副快風化了的模樣。
下一秒,閔秋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可能!我叔公他絕不可能這麼做!”
“喂!你們說完了沒有?說完了我們就上路吧!”燕楚傑在後頭哼了一聲。
今晚給他吃了鳳清鳴幾個白眼,此時正火大。
“鳳將軍今日受傷太重,還是早點回去治療為妙。”黎若軒清咳一聲。
鳳清鳴扭頭再次剜了燕楚傑一眼。
燕將軍俊俏的臉更黑了。
這時,有兩名士兵跑了過來,押著一名戴了麵紗的藍眸男子。看他的裝扮,應該是剛才炎雨帶來的眾多隨從之一;不知道他怎麼這樣倒黴,竟然被逮到了?
“將軍,這人方才在附近鬼鬼祟祟的!他是藍眼,卑職認為他是延陵人。”其中一人稟報。
燕楚傑冷哼一聲,突然拔出佩劍“唰”地掀掉那人的麵紗,露出一張典型的延陵人的臉——五官鮮明,藍色瞳眸。
“你是什麼人?在這兒幹什麼?”燕楚傑問。
那藍眸人無所畏懼地瞪了他一眼,不回答;然而,他的眼角卻小心翼翼地瞟向了鳳清曦。
此時,鳳清曦是昏迷的,自然無法與他對視,然而他的這個舉動卻驚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鳳清鳴心裏一涼——這人是什麼意思?他為何要表現出與大哥關係曖昧的樣子?難道他便是謝太師所說的延陵人麼?
她腦袋“嗡嗡”亂響,眼間突然掠過了炎雨那冰藍色的眸子。
他嘴角笑意輕挑,對她說,“這個恩情,我會親自跟你討的。”
莫非,他所謂的討恩情,便是栽贓給鳳清曦?可是,謝太師為何又突然對大哥發難呢?
她直覺地感到情況不妙。
炎雨那天對她顯露出的殺機,她是不可能忘記的。
盡管今天再次相見,他偽裝的是那樣的友善,那樣的好。
但是,他一定是敵非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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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中,皇帝總算是念舊情,宣了太醫給鳳清曦療傷;不過,鳳清鳴作為謀逆份子的家屬,自然是無法再做太子妃。皇帝暫時撤消了那道聖旨,取消了她與太子的賜婚,隻說待一切查明後再定奪。
對於這一點,鳳清鳴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驚慌。
雖然免去了一樁煩惱,然而這也意味著皇帝真的對鳳氏起了疑。自古以來,最重的罪名便是謀逆,不管你是忠臣良相也好,皇子公主也罷,隻要與謀逆沾上一丁點的關係,小則貶謫流放,重則抄家滅族。
鳳氏幾代為將,軍權在握,如今父子兩人又同朝為官,在別人眼中的確是位高權重。皇帝疑心重,莫非此次真的對鳳氏動了怒?
鳳清鳴安置好大哥,便回了鳳府。現在隻是懷疑,皇帝到底是留了情麵,沒有派兵把鳳府包抄起來,也沒限製她的自由。
隻是,他看向女孩的眼眸,又多了一重深思。
鳳清鳴回到家中,與爹爹商議此事。鳳止戈神色憔悴,然而對此事卻隻是哀歎——
“謝太師是怕我們鳳氏襄助二皇子,才會出此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