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郊區,一幢擁有三層樓的廢舊老屋內。
好幾年前有房地產公司傳出消息要收購這裏的地皮用以開發居民樓,後來由於資金短缺,此項計劃暫時擱置,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那家房地產公司的老板過了不久之後莫名其妙在家被殺,連著他的妻子和兒女也沒有逃過這一劫,直到今天凶手依舊在逃,案子的調查沒有絲毫的進展。
再後來就有人傳出是因為收購地皮的事情當中有些見不得光的貓膩,然後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邪乎,最後竟然有人說那個房地產公司老板的鬼魂經常在這一帶出沒,說是活著沒辦法進行收購計劃,死了也要完成生前的心願。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越傳越過分,原本這一片就靠近郊區,平時也鮮少人來,更加由於這樣無稽的謠傳,先前住在這邊的居民也一個接著一個的搬走,最後剩下荒涼的一片。
然而顧羽就是被關在這幢三層樓房的地下一層,原本這裏是用作車庫,而且是非機動車庫,所以四周圍沒有窗隻有一扇大鐵門,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這幢樓的三樓其中一間屋子裏,秋姐獨自一人坐在陽台的藤椅上,身邊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茶幾,這些都是兩個手下為了討好她而準備的,看著這些並不算高級的玩意,她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從顧羽那邊回來,她便一直這樣坐著,茶幾上的煙灰缸內已經積攢了不少的煙頭煙灰。
一直到遠處的天邊正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秋姐才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夜了。
今天的天氣不算好,陰陰沉沉的,即便是天亮,都帶著灰藍色的調調,叫人心裏抑鬱非常。
又是新的一天了,秋姐心裏想。
忽然間她很想抽煙,莫名的就是覺得心裏頭堵的慌。
還記得自己剛開始抽煙那會兒,僅僅是吸一口就被辛辣的煙霧嗆得直流眼淚,可是現在卻可以麵無表情的吞雲吐霧,而且一支接著一支,完全沒有不適的感覺。
秋姐微微勾唇,諷刺的淡笑著。
她伸手摸向小茶幾上的一包煙,正想拿出一支點燃,卻發現盒子裏空空如也,明明是昨晚上新開的一包煙,想不到這麼快……
淡漠的目光瞄過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煙灰缸,清冷的麵容上閃過一絲了然。
看來煙癮又重了,她心想。
既然盒子空了,幹脆也就不抽了,隻是當下心癢難當的煙癮齊刷刷的翻湧上來,自己怎麼也抵擋不住那股鑽心的感覺。
秋姐利索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黑色的衣褲,零星沾在身上的煙灰隨著她的動作飄然落下,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她猛然之間發現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的衣服隻剩下了黑的這一種顏色,可明明當年的她也是鍾愛那些紅、黃、粉之類鮮豔明亮的色彩。
有那麼幾秒的恍惚,可很快的她又恢複到了平日裏的冷漠。
“呲啦”一聲,秋姐一把拉開了陽台的玻璃門,因著年代久遠,滾輪之間摩擦產生一陣刺耳的噪聲。
隻不過她的兩個手下絲毫沒有被這樣的噪音所影響,隻見二人在廳裏一邊一張位置打著地鋪,其中一個不知道在做著什麼夢,嘴裏不斷的喃喃自語,另一個毫無顧忌的打著呼,震耳欲聾的聲響讓秋姐的臉色微微下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