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大結局下(1 / 3)

隔日,在暖暖的晨曦中,甜蜜醒了。

感覺到身體暖洋洋的,似乎一切風波都徹底過去了。

她轉過頭,看到男人就爬在身邊,睡得像個孩子,五官在晨曦的陰影裏,依然是那麼漂亮,完美,就像一副海報。

她不禁想到了,未來寶寶的模樣,若是男孩子像他一樣,那得多漂亮啊!同時又想到,在他們幸福的家庭裏,這個寶寶一定會像他父親一樣快樂成長,愛說愛笑愛鬧,開朗活潑,就像厲微言小盆友一樣臭屁,該是多麼可愛,令人期待。

隻要他們一直牽手走下去,再不會發生那樣可怕的童年了。

那隻大手,還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就這樣,一整夜,他陪著她一整夜。

鼻頭又有些犯酸。

她想,自己再沒有立場去任性逃跑了,現在開始他們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麵對共同解決。

她伸手想撫撫男人的臉,恰時,門就被護士推開了,看到她已經醒來時,不禁宛爾一笑,一邊幫她掛水,一邊小小聲羨慕地說,“曾小姐,你先生可真心疼你了,我們提醒他這裏有家屬休息床的,他都沒睡。說是要是不握著你的手睡覺,你會做噩夢的。你做啥夢啦?”

這小護士多半是個新來的,說話很是隨性俏皮。

甜蜜笑笑,伸手撫了撫男人的鬢發,突然就變了臉色。因為觸手的肌膚熱得有些不正常,她心下驚,立即伸手去撫男人的臉,發現溫度真的有些偏高。

“寒,寒……”她喚了兩聲,他沒有立即醒來,手靠在鼻翼間的呼吸都是滾燙燙的灼人。

小護士見狀也知有異,立即也撫了下莫時寒的頭,低訝了一聲,急忙跑出去叫醫護人員了。

很快,男人被抬上了急救床,送了出去。

莫氏夫婦趕到時又急又怕,韓子怡問起護士,那個小護士急忙趕來說明,“夫人,您說的情況,之前曾小姐已經跟我們認真提過了。我們醫院已經從芙蓉城的軍區醫院那裏調來了莫先生的病曆和診療記錄,至於用藥方麵,帝都醫院那裏常年有備這種特殊藥種,已經派直升機去取了。你們別擔心,先等等,一會兒主治大夫會出來。”

聽罷,韓子怡大大鬆了口氣。

莫遙心下卻有一分了然的,這直升機取藥的級別多半還是許策那邊給的方便關係。這樣的背後實力,就算是喬老爺子怕也不可能在頭晚一個電話,就調來了附近駐軍用的直升機救援。

稍後,主治大夫終於出來了。

麵色並不太好,道,“像這種病例你們做家人的應該好好看著他,怎麼能在春季高病發醫暴曬太陽,就算是有保護服也不行。另外,還大幅度地勞累,使得他的免疫力嚴重下降。情況真是非常危險,要是再晚發現一會兒,恐怕之前調養的功勞都要毀了。等病人稍好些,你們還是趕緊送他回芙蓉城,那裏的空氣質量,還是比我們這裏要好得多,也能減輕病人的病發痛苦。”

說完,醫生搖搖頭,走了。

韓子怡聽得又是直抹眼淚。

莫遙在一邊直勸說。

喬老爺子事後聽說了,還打了院長電話,要求幫忙特殊照顧。

……

之後,眾人一齊來看甜蜜。

甜蜜心裏還擔憂著莫時寒的情況,眾人口逕一致地表示莫時寒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需要休養,暫時吊了瓶已經睡著了。

甜蜜鬆了口氣,看著屋裏的一群長輩,除了莫家父母是她熟悉的,其他人瞧著都有幾分尷尬無措。

首先還是喬老爺子,微紅著眼眶,看了甜蜜良久,才喃喃道,“丫頭,對不起,這些年害你吃苦了。”

“爺爺……”

“小小姐,應該叫外公才是。”毛叔笑著糾正。

甜蜜一怔,有些懵懂。其實到目前為止,她是覺得老爺子對自己有些特別,似乎好得過份了。不過還不知道,在長輩裏已經明確的消息。

毛叔忙提醒喬老爺子一把,喬老爺這方鄭重其事地宣布道,“甜蜜啊,其實,我是你親外公。我女兒,就是你的親生母親。”

甜蜜驚訝得瞪大了眼,“怎麼,怎麼會?我有爸媽,我……”

喬老爺的目光變得柔和了,“外公都查過了。曾家父母隻是你的養父母,並不是親生的,對不對?”

甜蜜無法反駁。

“你呀,你不知道你和我女兒年輕時,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實在太像了!初時我從小晴他媽媽那裏看到照片,我也不敢相信。為保險期間,我便任馬家母女去芙蓉城找你。而小晴他媽媽也拿了一根你的頭發給我,說若是我有意,就做個親子鑒定。本來我也覺得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並不稀奇,隻是沒想到這一驗……”

甜蜜真的懵了。

這方未敘完,許策夫妻也到了。

不過喬欣彤依然沒有看父親一眼,一坐到床邊後,就執起女兒的手,目光微閃,看了半晌,才叫了一聲,“糖糖,你不記得媽媽吧?”

這句話是用的肯定句。

甜蜜依然無語,也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這一天之內發生太多事情,而且都讓她很是匪夷所思。怎麼突然之間,自己就從孤兒變成了有外公,有爸爸,還有媽媽的孩子了?!而且,而且……啊,她的外公竟然是華北一代梟雄似的大人物,媽媽還是千金小姐,爸爸……

許策接到女兒的目光,本來習慣性的嚴肅臉立馬化成了繞指柔,笑得親切又和藹,“糖糖,這是的小名兒。你滿一周歲前,都是和我們住在一起的。可惜那時候你太小了,都不太記得了吧?”

原來,她是一歲之後,才被迫離開他們的嗎?曾經,她乍聞自己是養女時,一度懷恨地想著自己一定是被重男輕女的農家人拋棄的女兒呢!因為,曾家叔叔說過,曾家父母是在田地裏發現她的。二十多年前吧,那一代的人還是重男輕女很嚴重的,扔女兒這種事敢並不少見。

沒想到,自己曾經的認識,今天都被顛覆了。

“糖糖,媽媽對不起,讓你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喬欣彤想到女兒是生活在平民家庭,雖然丈夫沒有細說女兒的成長史,但憑直覺她就覺得女兒定然是吃了不少苦頭的。光是摸著女兒的小手,都是繭子,她就知道。這世界上,也隻有母親嗬護女兒的心才是最細膩最洞察秋毫的。

“啊,那個……”

一時間,甜蜜還真沒法對著這張看似相似,又很陌生的臉,叫出一聲“媽媽”,有些著急地看向了韓子怡。

韓子怡忙打斷了這翻悲思,忙提醒喬欣彤說想看看甜蜜幼時的照片。因為頭日她們聊到孩子時,都提了過。喬欣彤立即拿出了一個木盒子,在床上擺開了,裏麵全是甜蜜一周歲時的模樣,從她剛出生的那一刻。甚至還有時下非常流行的,諸如胎毛筆啦,小腳印的印泥啦,還有洗澡大哭,第一煎胎毛時竟然傻笑。

“呀,這張……”

甜蜜突然看到一張照片上,她注意的是當時的自己穿著的那件小衣服。

喬欣彤立即道,“對,就是這張。這是我們回……之前照的。那晚你失蹤時,就是穿的這套衣服。”

原來那小衣服現在還保留在甜蜜父母的那間888號幸福出租房裏。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那樣一件看起來款式布料都很不一樣的衣服,父母也沒有解釋,隻是一直留著。其實要是稍有些見識的人都能看出,那可是真絲織成的布料,相當高檔。當年因為物資不發達,像曾家父母隻是小城市的普通工人,哪裏見識過這樣的好東西。隻是覺得是孩子原來父母的,留著就當是給孩子一個念想吧!

一番唏噓之後,許策又將那個小木盒子拿了出來。由喬欣彤將那隻傳許家長女的長命鎖,重新給甜蜜戴上了。

撫著女兒蒼白的小臉,喬欣彤的淚水又潺潺而下,直說,“寶貝,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缺失了你二十多年的成長,寶貝,媽媽會趕緊好起來,爭取以後多陪寶貝二十年。”

“呃……那個……”甜蜜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又看了看公婆,得到了鼓勵的笑,才小小聲地喚了一聲,“媽,你……別哭了。”

一聽到這聲喚吧,喬欣彤卻哭得更厲害了。許策索性示意眾人讓妻子哭,畢竟睡了這麼多年,醒來之後物是人非,明明感覺還應該在繈褓中的女兒竟然已經長大成年,還結婚懷了孩子了。這其中的心曆路程,也隻有讓喬欣彤一步步慢慢去體會,宣泄,接受。

好半晌之後,喬欣彤的精神有些不濟,被許策勸著又回去休息了。不過母女兩又約好,下午一起用餐,喬欣彤還說給女兒做了小時候愛吃的蘿卜泥。甜蜜表示欣然期待。兩母女很快在飲食問題上,找到了共同話題,這方依依不舍地道了別。

許策夫婦離開,隻可惜,他們始終沒有多跟喬老爺子說一句話。期間,毛叔好幾次想要搭話,也都被拒絕了。

等到人一走,老爺子微微歎息,也隻是看著甜蜜和莫家夫婦說話,沒有插話。

甜蜜感覺到老爺子的心情,忙叫了一聲“外公”。

老爺子立即笑著應了一聲,“哎,好孩子。你好好休息,老頭子就不打擾你了。”

“外公!”

“還有事兒?”

“也不是啦!”

莫家夫婦見小姑娘似乎有話要說,便悄悄退開了。

老爺子坐到了床邊,握住了朝他伸來的小手,長歎一聲,也不知說什麼好,隻是看著這張酷似女兒的小臉,心情總是很複雜。

“你是個好孩子。”、

“可是,這一天,發生好多事情,人家都沒消化好。”

老爺子回歎,“是呀,發生了好些事。老頭子,消化也不好。”

祖爺二人這方相視,都是一笑。

甜蜜終於問道,“外公,你和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

老爺子沉吟,眉頭不自覺地索了起來。

毛叔想要說什麼,卻被老爺子嚴厲的眼神打斷了。

老爺子不想讓還躲在床上孫女操心,隻說沒事兒,“一家人有什麼矛盾,慢慢都會解決的。反正,現在一個屋簷下,還愁沒時間嗎?以前連人都不知還在不在,那……放寬心,是咱們的,跑不掉。你瞧,你老公不也追你來了嗎?!”

“外公,人家在說的不是這個啦!”

“哎喲,我還聽說莫家那個可是個大醋壇子,我再陪在這裏,怕招人酸氣兒了。”

“外公,”甜蜜撒了撒嬌,“我真的有外公了啊!”

喬老爺子不禁失笑,其實心裏也在不斷地說,他真的失而複得了,女兒回來了,孫女兒也有了,馬上還將有個小曾孫兒。

“是呀,真的有了。”

病房裏,不時傳出的都是笑聲。

甜蜜覺得,這個世界太奇妙了。而這個冬天,一下改變了她的一生。

……

再醒來後,夜色降臨,外麵十分安靜,可是沒見到意料中的男人,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兒。她急忙找人來,小護士立即說出了實情。

甜蜜著急,坐著輪椅去看人,果然就在隔壁的房間,莫時寒正在輸夜,並且,又犯上大少爺脾氣了。

“媽,我說了我沒味道,你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甜甜。要是她沒看著我,會害怕。”

韓子怡真是被急得沒話說了,回頭一看甜蜜已經過來了,才鬆了口氣。

“老公,要是你不吃飯,怎麼有力氣喂我吃飯,我不吃飯,那到最後餓著的可是咱們的寶寶。”甜蜜一邊說著,一邊撫撫自己還平平坦坦的肚子。

莫時寒看著姑娘明亮的大眼,默了一會兒,終於乖乖伸手接過了母親手裏的碗,將一碗稀飯都吃完了。甜蜜陪在一邊,也吃起了晚餐,還不停地讚美婆婆的手藝,打趣莫時寒不會享受美味兒。

莫時寒皺了下眉頭,把甜蜜誇獎過的菜,都一一又吃了一遍。

韓子怡看到幾乎吃光的飯菜,高興地收了碗,留小夫妻說悄悄話去了。

吃完飯,甜蜜也沒舍得回自己病房,索性就偷懶鑽上男人的床,小護士隻有幫他們將水掛在了一起。

窩在男人身邊,感覺到那熱呼呼的氣息,還是有些低燒的,而且臉色也很糟糕,紫唇和紫指甲這種重度病症反應也依然沒有完全消退。

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看到窗上不時閃過的煙花,隻覺得這段時間就現在這一刻,才是最安寧平靜,讓人感覺踏實起來。

甜蜜輕輕地說,“孩子他爸,生氣好累人哦!”

莫時寒撫著懷裏的人兒,“那就不生氣了。”

甜蜜歎息,“可是,有點難……”

莫時寒頓了一下,又道,“那就,今天比昨天少生一點氣……”

甜蜜仰起頭,看著男人平靜而英俊的臉,“你說,萬一寶寶生下來是個小氣包兒,可怎麼辦?”

莫時寒愣了一下,唇不禁裂了開,“女孩子,小氣點兒好。”

甜蜜有些故意了,“那,萬一是男孩子呢?”

莫時寒說,“我會教導他,女性更需要男性體貼嗬護關愛包容。”

甜蜜爬回男人胸膛,“我覺得,也許……你會是個好爸爸。”

時寒隻是用力握著那隻小手,緊了又緊。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兩人終於沉沉睡去。

……

之後,甜蜜再問起韓母關於莫時寒的病情,韓母便詳細地將莫時寒在醫院待了十年的事說了出來。

所謂光線性皮膚病,也可稱為日光性皮炎、多形日光疹。這種病隻查日光照射就會加重病情。曾有一度中古世界罕見此病例,被人當成了什麼吸血鬼,被活活燒死。所以一旦得了這種病,就不能吃那些感興性強的蔬菜,譬如芥菜、馬齒莧、槐花等,故而這類人一般皮膚白皙。

也因為對很多食物有忌憚,才剛剛十來歲的孩子,正是可以大膽享受所有美食的年紀,卻什麼也吃不了,那種心理壓力絕非尋常人可以想像的。難怪這也養成了莫時寒對食物特別挑剔的性格,同時也把韓子怡這個媽媽鍛煉成了美食達人。

但若是病情嚴重者,發生膚體變異的情況也有。那圖片甜蜜在網上搜了一下,可把她嚇得再不敢輕忽對待。此後莫時寒的調養工作,她做得比婆婆更嚴格周密。

聯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麵時的“突然昏倒”,愛吃甜食,她掉落的那塊蒸蒸糕?剛好,當時她的用料都是莫時寒喜歡,剛好也不會引起或加重他過敏反應的食材。

之後,晚班後撞見,也是吃掉了她的水果蒸蒸糕。

再之後整個夏天糾纏她,要她做他女人,都是處處打傘,隨時穿鬥蓬裝,辦公室裏一片漆黑。

難怪她會覺得,辦公室裏的燈光感,和別的公司商場等不一樣。

還有空氣質量問題,原來建那麼大個六角星建築,是因為這種建築格局有利於他們從國外引入的一套空氣淨化係統的安裝,並且這種形狀也在多種生物科學中研究顯示,是與金字塔形態雷同的一種擁有神奇保鮮、淨化效果的結構,有益於莫時寒皮膚的呼吸,體溫調節等等。

總之,為了救他的命,為了讓他過得舒服,為了兒子這個毛病所花下的功夫,非尋常父母可想像。

甜蜜終於歎息一聲,握住了婆婆的手,說,“對不起,媽,以前我都誤會你了。”

婆媳兩相視一笑,恩仇盡泯,

韓子怡搖搖頭,表示,“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等回了家,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爸媽,燒柱香吧?”

“好。”甜蜜笑著點頭,與韓子怡抱在一起。

她呀,現在有好多家人了。

不過想到現在新出現的家人,又有些為難的感覺,“媽,你知道我外公和爸媽他們當年的事情嗎?”

韓子怡搖頭表示無奈,也提出了一些建議。甜蜜聽罷,覺得婆婆的思慮很周到,即顧及了老人,也給父母了一個台階下。於是在幾日後,保胎結束,便決定還是回喬家老宅休養。

即時所有人都來接她出院,場麵還相當熱鬧,連醫院的管理人員都出麵了。後來他才聽說,原來喬老爺子曾經捐助過這家市內最大的國立醫院,屬於榮譽理事長。

甜蜜看著前來的兩位重要的親人,一邊是柱著拐杖的老人,一邊是眼角已經有紋路的母親,說出了自己的渴望。

“媽媽,之前我來津城旅遊,都是住在喬家大院的。公公婆婆也要住在那裏,我們說一家人住在一起也好互相照顧。反正喬家屋子那麼多,你們就跟我們一起先住一住。等過了元宵節,我再和你們去港城,度蜜月,好不好?”

甜蜜發揮了撒嬌的功夫,攥著喬欣彤的手臂搖啊搖。

使得喬欣彤本來滿心的排斥,也慢慢化成了女兒的繞指柔。誰叫這是女兒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請求自己呢!

許策道,“好吧,去就去。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龍譚虎穴。”

回頭,甜蜜給莫時寒整理出院時,就拿了一件超大超厚實的黑色連帽羽絨服。

那穿上啊,瞬間膨脹成兩個人兒。

莫地寒一看,眉頭一掀,“你讓我穿這個?”話說人家以前穿鬥蓬裝也是一眼能瞧出帥勁兒的酷哥的好不好,這衣服是個什麼貨,穿上完全沒型兒簡直慫到暴了。

莫少爺表示不滿,不穿,拿起大衣套上,就要出門。

不過,小媳婦兒不滿,提著衣服站在原地不動。

兩人就在門前、門內,僵上了。

長輩們都好笑地站在一邊,看了起好戲。

甜蜜撫著肚子,開始嘀咕,“寶寶,你看爸爸多不乖啊,存心想折騰咱倆的心窩窩。你的奶粉錢怕是要泡湯了,回頭咱們隻能回家吃你外公外婆,到時候要被人笑話壞了。唉!怎麼會有這麼小氣臭美還任性的爸爸呀?”

莫時寒低咒一聲,終於還是把北極探險隊式的外套穿環保。

甜蜜一邊走,一邊用命令地語氣說,“你的臉是我的,身體是我的,顏值是我的,健康是我的,這麼長的睫毛都是我的。你是我的寶貝,正所謂財不露白,寶不可現世。我把自己的寶貝藏著掖著不讓人覬覦,難道錯了嗎?前是誰說是我男人的。既然認了,就得乖乖聽話,不然,連女兒都要笑話你。”

說著,就笑了起來。

同時,還伴有長輩們的低笑聲。

走在後方的毛叔笑道,“果然是家有一女,如有一件小棉襖啊!老爺子,你看這畫風像不像大小姐回來了。哎喲,瞧我這張臭嘴兒,大小姐本來就回來了。”

老爺子悄悄朝女兒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裏也隻是輕輕地嘀咕一聲,“好,好,都回來了。”

到了喬家大院後,甜蜜主動去扶住了老爺子,老爺子便指著大門口旁一顆伸出來的樹說,“那顆桃樹啊,就是你出生後給你栽的。每年結的桃子,味道都很不錯哦!”

這大概是老一輩的一種傳統,生女兒時栽下桃樹,當樹長過了牆頭,外人就知道這家的女兒已經可以嫁人,便會趕來求親。

聽到這裏,眾人腳步都頓了一頓,開始講起這大宅子的曆史故事。譬如住守幾任總督,還有多少名人在此避過難,裏麵融合了幾國的建築風格,等等。

甜蜜聽完外公的故事,立即竄到了母親身邊,扶著喬欣彤大步往裏走,問起了門前影壁,和主屋宮殿風格的由來。喬欣彤本不願多說,可又拗不過女兒的好奇,都一一講來,更比老爺子講得繪形繪色多了。

旁人一路行來,感覺都像是在時空長河裏走了一遭,倍感不虛此行。

整個喬家大院,也就像是一座藏滿了曆史故事的博物館。

喬欣彤再看到擺放著太師椅的大廳時,不禁生出幾分感慨,撫著那拚著大理石山水的圓木大桌,仿佛一下子回到幼時,年節裏,他們提著自己的生肖燈籠,在大廳裏跑來跑去,屋子裏坐滿了喬家的叔叔伯伯,雖然失去了母親,可是家裏依然熱鬧非凡,暖意融融。

也許正因為情感和心情的避風港,才會對當年的誤會特別難以釋懷嗎?

“媽,你知道這裏有個神秘花園嗎?”

韓子怡先笑了,甜蜜忙道,“人家說的可不是網上那種用來添顏色的圖畫本啦!是真的神秘花園哦?”

喬欣彤無奈,“先休息一下吧!瞧你急得,滿頭是汗。這胎剛保著,別一驚一乍的,免得到時候生下來,就跟你一樣是個調皮鬼。以前,可沒少給你爸爸下臉兒。”

甜蜜一聽樂了,“哦,我怎麼給爸下臉了?”

喬欣彤隻捂嘴笑,不說。

甜蜜可好奇了,急忙竄到了許策麵前。雖然這個大叔看起來總是嚴肅兮兮的,不過對自己時卻很不一樣。

許策咳嗽一聲,“調皮。”就扭過頭不發表意見了。

甜蜜知道這一定是很有內容的,便纏著許策講故事。眾人坐下後,都說說笑笑,氣氛比之前老爺子想像的還要好。

這時候,莫時寒偷空終於把那厚重的黑熊裝給卸下來了,在父親的示意下,到許策麵前道了聲謝,“叔,之前謝謝您了。”指的還是草場上,調飛機的人情債。

許策一聽,目光就是一瞪,“謝就不必了,那也是我的女兒和外孫兒。都這樣了,你還怎麼叫人的?”

莫時寒愣了一下,逸出一絲苦笑,“爸。”

喬老爺子這方突然一拍手,叫,“好好好。”眾人全看了過來,他就隻是笑,笑著看向女兒的方向,可是喬欣彤隻是低頭喝茶,沒有明顯表示。不過在老人看來,這已經算是很滿足了。

……

午後,甜蜜本想帶母親出去走走,不然飯後上年紀的人都犯困要休息,便隻得做罷。

於是眾人先在管家毛叔的帶領下,去整理各自的房間了。

毛叔有意而為,讓新來的門房帶許策夫妻去了,自己則趁機跟甜蜜說了當年的一些事情。喬老爺子趕走了女兒,其實也隻是在怒頭上,事後馬上就後悔了,立即派人去尋人。誰知道這人就突然石沉大海,不見蹤影,最後得回來的都是血裹的衣料,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接下來的幾十年,老爺子一直派人尋著,沒有間斷過。可怎麼也沒想到,孫女兒會跑到距離那麼遙遠的川省境界,從華夏帝國的東北斜跨到了西南。而女兒還從北方,一下子跑到了八杆子打不到的南方港城醫院裏,做了幾十年植物人。

這都是老爺子萬萬想不到的。

甜蜜表示,“這個我會想辦法的,毛叔,你確定當年的具體情況就這些,還沒有其他異處嗎?”

毛叔歎息,“這個,其實說死人的壞話也不厚道。不過當年大少爺的確在大小姐的這個姻緣問題上,給了老爺子一個誤導。”

甜蜜微訝,“爸爸是小混混?!這個……”她不好意思地轉向婆婆,知道婆婆家和許家還是有深厚關係的,“媽,爸爸他……真的是黑社會的嗎?”

至今,毛叔也隻知道許家是港城名流,但具體怎麼個有“名”法兒,居於東北這地界也算是老有資格了,不過對於南方的勢力分布,也不是特別清楚。

韓子怡失笑了,“哎,這個啊,我們家和許家,在黑白兩道的確吃得很開,而且也有上百年的曆史了。不過甜蜜,你覺得什麼是黑道?”

甜蜜想了下,“幹壞事兒的?譬如,爭地盤,賣那種禁藥啊,還有賭博啦,賣,賣那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