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千尋臨走前教會了陸漫漫易容術。
在宅院大門口,百裏千尋上了馬車。
易容後的陸漫漫大氣地跟他揮揮手,算是告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去吧去吧,早點回來,路邊的野花不要采,雖然常聽人說采了也白采,不過我警告你,最好還是不要采……否則……”
百裏千尋立時下車湊近她:“後麵不許說了,聲音那麼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否則要跟別的男人跑。”
陸漫漫嘻嘻笑著:“千裏千尋,你有些了解我了!好吧,走了走了,羅嗦!”她低下頭對吉星道:“跟哥哥拜拜!”然後把吉星擺成招財貓的樣式,揮著他的手,一前一後搖擺。
百裏千尋哭笑不得,忍著千絲萬縷割不斷的牽掛,上馬車走了。
那心情簡直難受得要死,本來害怕這瘋丫頭在屋前搞個哭哭啼啼,沒想到她嘻嘻哈哈一樣要人命。
陸漫漫的鼻子酸酸的,望著遠去的馬車,驟然失落。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可是如果能朝朝暮暮,誰的兩情又願分別?
她正要牽著百裏吉星進宅,卻聽見一個男聲響起:“好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姑娘請留步。”
陸漫漫吐吐舌頭,還好百裏千尋把她最後一句堵了回去,不然人家還以為她是多隨便的姑娘,動不動就跟別的男人跑,那不過是用來嚇唬百裏千尋罷了,誰叫他擺明了吃這一套呢。
她打量說話的男子,很年輕,二十四五歲,看起來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樣,非常古代範兒。
她朝他微微一福,算是行禮。
那說話的男子走近前來,微笑道:“在下辛楚,就住在姑娘旁邊,比鄰而居。剛才聽到姑娘念的兩句詩,非常有意思,便來打攪,敢問姑娘芳名?”
“陸漫漫。”她直白而簡潔,說不來那些“奴家,小女子”的自稱。
辛楚顯然不適應她的說話方式,愣了一下,才道:“陸姑娘好,在下明日有個賞詩會,可有幸請得陸姑娘光臨寒舍?”
陸漫漫探頭望一眼隔壁的宅院,一樣的宏偉,一樣的華麗,這個地段,估計都是豪門。
她搖搖頭:“對不起,我得在家帶我的弟弟。”說著指指百裏吉星。
辛楚熱絡道:“把令弟也一起帶來玩吧,很熱鬧,在下相信,如果陸姑娘肯到場,以姑娘的才華,必然令我等心服口服。”
陸漫漫見他文縐縐的,估計在那兒玩的人,也都這個樣:“抱歉,我其實對詩詞並無興趣。”
她聲音有些清冷,拒絕也很明顯。媽媽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嘿嘿,她記得清楚著呢。
不顧辛楚的失望,她牽著百裏吉星回宅院去了。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
得瑟的陸漫漫大小姐把所有家仆都抓過來集合,不是為了要搞個下馬威,而是準備整頓一下家庭風氣。
家仆總共三十個,十女二十男。每一排五人,共站成六排。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不知道這大小姐要玩什麼花樣,平日裏千尋少爺是如何待她,大家都是看在眼裏,隻知道這是主子的主子,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