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台與翼州相鄰,雖不遠,卻層層關卡。
玄夜從馬車的車廂裏,弄了套女裝出來,扔給陸漫漫:“換了!”
陸漫漫斜眼一看,一襲嶄新的金絲湖蘭羅衫,拋灑在她的身上:“在這兒?”
玄夜冷哼道:“有何不可?”
陸漫漫臉一紅,生硬地將衣衫扔回給他,然後臉扭向一邊。
玄夜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往裏一扯:“讓你換衣服,你沒聽見?”他再次壓向她:“還是,你想讓朕親自動手?”
陸漫漫被扯得生疼,氣得七竅生煙。她咬了咬嘴唇,笑得媚氣:“我就喜歡別人給我換衣服,尤其是男人……”她挑釁地望著他,隻盼這男人嫌棄死她,一腳踢她下馬車,她就解脫了。
她的話,無比狠準,直接將玄夜氣個半死。半死的玄夜沒有如她所願,踢她下馬車,而是怒氣衝天地將她衣衫從領口撕開。
衣帛破裂的聲音,伴隨著陸漫漫“啊”地尖叫。她雙手抱胸,全身顫栗起來。她低估了這男人,以為一個帝王遭到女人的背叛,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想動這個女人了。
那是帝王的驕傲,雖然放眼曆史,被戴了綠帽的君王數不勝數,但至少不在明麵上。
她本來是打的這個主意,極力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以求以毒攻毒保護自己的清白。
女人的清白,無論在現代還是古代,都一樣重要。尤其對陸漫漫來說,她喜歡上了百裏千尋,憧憬著做他的妻子,說什麼也不能允許自己婚前失了節。
可是,這是件無比詭異的事。
玄夜正行使著做丈夫的權利,她是他以最隆重的禮儀迎接進宮。這個男人,才是她的丈夫啊。確切地說,不是她的,是連曼曼的丈夫。
玄夜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雪白的鎖骨,那細嫩光滑透著光澤的肌膚,那麼優美誘人的頸項……他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中噴出火來……她為了扮男裝,用布條緊緊纏住了胸,繞是這樣,也擋不住內裏的起伏……
陸漫漫終究是個未經情事的女孩,哪裏受得了一個陌生男子赤裸裸的目光。
那眸光中,滿是情*欲之色在翻騰。
她敗下陣來:“你背過去,我換女裝。”
玄夜伸手將她頭上的發帶一扯便鬆了。她頭上的烏發散落下來,遮住她滿是羞憤的眼神。
他又以極熟練的手法,將她的人皮麵具卸了下來,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那眉,那眼,那小巧的鼻子,那紅豔的嘴唇,仿佛一切都還是曾經那個梨花皇後。
卻,是什麼不一樣了?
玄夜看得呆了,怔怔的。再一次見她,竟然是這樣香豔的場景。她半裸著酥胸,雙手環抱……明明嘴上說得淫蕩,仿佛人盡可夫,偏偏是這麼羞澀的表情。
陸漫漫連忙扯過那套衣衫,擋在胸口:“你下馬車,我換好了叫你。”
玄夜又是一聲冷哼:“一會兒淫蕩,一會兒清高,你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博取朕的寵幸嗎?”
靠,還有比這男人更自戀的麼?
陸漫漫捧著衣衫的手微微發抖,一時詞窮,默不作聲。她顯然沒有對付這男人的經驗,不知道要使什麼手段,才能更有效。
她默默坐在一側,開始換衣服。古代衣服就是好,一大件一大件的,足夠遮掩她將左臂從男衫裏拿出來,然後去套女衫。
就在她正準備將湖蘭羅衫套上身,玄夜驀地靠過來,將羅衫一掀,她雪白的左肩頭就露了出來,晶瑩而誘人。
玄夜嘴唇就那麼曖昧地滑過她的香肩。
陸漫漫忍無可忍:“玄夜,你別過份。”她已經很忍氣吞聲了,卻換來他一次又一次侵犯。
他根本沒當她是個有尊嚴的人。
她曾經是他手上的棋子,現在是他手上的玩物。
她眼中盛滿憤怒,如一隻咆哮的獅子:“一個皇帝當成你這麼賤的男人,真夠可笑!”
玄夜怒了,又是那個招式,掐住她的脖子:“你說,朕怎麼可笑了?”
陸漫漫忽然痞氣地咳了一聲,吊兒郎當:“你讓我穿上衣服,我就跟你好好掰扯你的可笑,反正有的是時間,正好悶得慌。”
她的心其實慌得要死,隻是拖得一刻是一刻。
玄夜二話不說,將女式羅衫套上她的脖子,然後大手一撕,嘩地將她身上的男裝撕個稀爛。
陸漫漫又是尖叫又是躲,沒見過這麼野蠻的男人!天啊,她陸漫漫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遇上這麼個蠻荒的野人。呼!野男人!
靠,他才是野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