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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在曾家村,曾家明賣了一頭豬。
似往常一般,他沒有拿著姚氏好不容易喂養半年方得的肥豬所賣得的銀兩回家,而是到了縣裏的英翠樓找水仙。
到了日暮,曾家明沒未歸家,姚氏便已知道了他的去處。
姚氏傷心地抱著十歲的曾品正與七歲的曾品慧呆坐在簡陋到幾乎家徒四壁的家裏,一夜未睡的她在亮前兩個時辰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現兩個兒女不見了!
姚氏慌了,她慌得手足無措。
照以往的經驗,曾家明去了縣裏英翠樓後,回曾家村最快也得近晌午。
就在她找了左鄰右舍幫忙找兩個兒女時,曾品正與曾品慧回來了。
曾品正滿身是傷地抱著似是失了魂的曾品慧回來了!
聽到這裏,陰十七隱隱猜到了什麼,展顏也一樣。
兩人對看一眼,皆明白七條人命的起因,應該就是那晚曾品正與曾品慧不見了的那一段時間所生的事情。
陰十七問:“那晚你趁你母親睡著之後,你與你妹妹到底去了哪裏?”
既然已決定全部告知,曾品正也沒有再拿捏什麼,他緩緩答道:
“我到縣裏找我父親,我是一個人悄悄離開家,離開曾家村的……可我沒有想到,品慧並沒有睡著,她偷偷地跟在我後麵……也到了美臨街……”
幸運並沒有眷顧他兄妹倆,或者並沒有眷顧曾品慧。
到了美臨街後,曾品慧人腿短,能跟著曾品正到美臨街已是萬街,她並沒有看到已偷偷來過數次的曾品正偷偷摸摸自英翠樓的後門進去。
七歲的她早就聽左鄰右舍的伯伯嬸嬸們過美臨街,也聽過英翠樓,她呆呆地蹲在英翠樓左邊幽深的巷子裏,時不時往英翠樓前看一下。
那會她心裏想著,父親那麼喜歡往這樓裏跑,是不是哥哥也進去了?
她也很想進去看看,可她是孩子,樓前的姐姐們都不能讓她進去,她隻能蹲在這裏等著,等著父親或哥哥出來。
展顏問:“後來呢?你妹妹……品慧是不是生了什麼……事情?”
他原來是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可他不能再刺激曾品正,隻好硬生生地將“不好”兩個字隱去。
展顏猜得對,陰十七也有這樣的預感,曾品慧一定糟遇到了令曾品正瘋狂的災難,才令曾品正啟動了美臨街與田月街兩起命案的開端。
曾品正冷冷笑了一下,雙眼閃著令展顏與陰十七心驚的恨意:
“他們都該死!一箭射殺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陰十七問:“誰?”
她的聲音輕到令自已吃驚,若不靜心細心,她懷疑在場的另三人是否能聽到她的問話。
曾品正咬牙道:“還有誰?你不是他們是無辜的麼?我現在就告訴你,他們到底有多無辜!”
曾品慧在巷子裏等了很久,久到她蹲著的兩條腿已漸漸沒了知覺,而她的後方正有兩個人影步伐踉跚地靠近她,也是她往後將近一年的惡夢之源。
曾品正憤怒道:“知道我一出英翠樓,便聽到品慧那一聲尖叫的哭喊聲時,我是什麼感受麼?知道我衝入巷,看到那兩個混蛋正壓在我年僅七歲的妹妹身上時,我多想那會我的手上便有那麼一把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