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像這樣話題的“不過”,都往往不太好相與,她想他不會提什麼過份的要求吧?
展顏無視於陰十七明顯已在擰眉思考撤回她剛才的邀請的神情,他接下道:
“不過我有個要求,就是有朝一日,你想出你的由來,出這特殊能力的由來時,我必須是你第一個想告知的人,如何?”
他會提這樣的要求,倒是她所想不到的。
但這個要求,她想沒什麼問題。
反正他已成了第一個知道她特殊能力的人,那麼再成為第一個知道她的由來與特殊能力的由來的人,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陰十七點了點頭:“我自已的由來……我也不知道,展大哥,十歲以前的我到底是誰,住在哪裏,為什麼會半死不活地漂浮在縣郊野外的河流上……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在找這些問題的答案,至於我的特殊能力的由來……”
她想了會,又似是完全沒輒地歎了口氣:
“我能我是與生據來的麼?你會相信麼?”
展顏隻盯著陰十七看了一會,便點了下頭。
正如她相信他一般,他也在慢慢相信她,無條件的。
此刻剛過未時三刻,兩人已走到大道中間,陰十七指了指河流的方向:
“我先不回縣裏了,我要到那條河去看看。”
展顏道:“一起。”
他完便徑自走向大道旁斜坡而下的一條路,那是自大道到河流最近的路。
陰十七看著展顏的背影,追了上去:
“你不是要回縣裏的麼?”
展顏看已追上他身側的陰十七一眼,並沒有話。
她沒有再追問,而是細細地察顏觀色,又想了想河流連接出的兩條人命,這還是在她所知的範圍內,若是出了她所知的呢?
除了苗大與朱鬆兩條人命之外,沉於那河底的或許還有更多的白骨。
陰十七想到了一個可能,她一個蹦跳跳到展顏跟前去擋了他的去路,他不得不停下來,皺眉看著她,她卻笑嘻嘻的:
“展大哥,你不會是擔心我吧?”
展顏神色沉了沉。
可陰十七難得地居然沒有怕,她繼續道:
“方才我要你當我的保鑣,其實隻是在白日午時或夜時子時的時候,我看完死者亡語之後,那會你當我的保鑣便可,其他時候其實我是可以保護自已……”
她還未表完她自覺不是很弱的能耐,展顏已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涼涼道:
“是誰被兩個普通莊稼漢給潑了半身童子尿的?”
“……”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有木有!
那會她察覺不到他們的惡意啊,根本就沒殺氣啊,她當然不會冒然出手,萬一傷到了本就沒惡意的路人,那她這一身衙服還能穿還能穿麼?
早知道不告訴他了!
早知道不講那麼細了!
她就該隱了這一段糗事,省得被他當作雞毛令箭!
陰十七默默地側身,展顏步履穩健且輕快地越過她……等等,輕快?
這是幻覺吧?
她的直覺出錯了吧?
為什麼她會覺得他取笑了她一回,他居然會感覺開懷且步履輕快的?!
陰十七咬牙——臭保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