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十七道:“苗寡婦她就不解釋麼?”
朱子梅恨恨道:“那些個嘴碎的哪裏聽得了解釋?自已管不了自已漢子的眼睛,還怪到無辜旁人頭上,真是不要臉極了!”
朱子梅果然是苗寡婦的忠實擁護者。
從這罵人的架勢與恨恨的神色,便足見她對苗寡婦是真心在維護。
饒是苗寡婦已故,她一提到苗寡婦仍會痛哭,更會恨恨罵上當初欺負苗寡婦的那些六姑六婆,顯然餘怒未消。
苗寡婦家貧,因錢財而遇害早可排除。
至於仇殺,至今各方了解到了這麼多情況,根本沒有一條線索是指向這一方麵的殺人動機的。
最後情殺……
陰十七與朱子梅聊了大半個時辰,得到的結論是情殺的可能性最高。
可在她心裏覺得,這情覺恐怕也不是凶手的殺手動機。
離開朱子梅家前,陰十七再次去看了眼院子角落裏的豬圈。
三頭肥頭大耳的白豬早已吃飽喝足,正各趴一地睡得正香,她笑了笑掃過吃得極為幹淨的豬食槽子,卻現裏麵竟然有一塊碎布。
朱子梅一直跟在陰十七身邊,自然也看到了,她訝然道:
“唉呀!這肯定又是我那兩個調皮搗蛋的,又偷剪了我的碎布亂丟亂扔!”
著她將碎布自槽子裏拿起來,也不嫌髒就看將起來,好似想看清楚是她藏著的哪一塊碎布,看了一會嘴裏卻訝道:
“咦?這是一個袖口……”
沒了豬食的混侵,碎布又被朱子梅用兩指尖捏在手中,那一圈的碎布還真是衣衫的袖口。
陰十七對此沒什麼興趣,來看眼白豬也是一時興起,看完她便得離開朱子梅家,到別處繼續探查。
正想開口告辭,卻聽朱子梅低聲了句:
“這袖口上怎麼還有字?像是……”
著她大聲驚呼:“這是我蘭妹子的“蘭”字!”
陰十七本已要邁步的腳頓住,即刻自朱子梅手中奪過那髒兮兮的袖口。
她死死盯著袖口上那被豬啃得有些變形的“蘭”字,心裏十分感謝三頭大白豬的牙下留字,可為什麼苗寡婦的衣衫一截袖口會在朱子梅家的豬食槽子裏?
她疑惑地看向朱子梅。
在自家豬食槽子裏突然出現已死的苗寡婦的衣衫袖口,朱子梅原就驚慌,此刻被陰十七那樣充滿疑問的眼眸一看,她頓時臉色煞白:
“陰、陰快手……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陰十七問:“在倒豬食下去之前,這槽子你可有看過?裏麵是否已有這蘭字袖口?”
朱子梅愣著想了下,然後搖頭。
每回她都是要看準槽口再往下倒的,那時並沒有現有什麼東西在裏麵。
陰十七道:“那就是混在豬食裏被你倒下去的……”
她抬眼看朱子梅,朱子梅還是呆呆愣愣地蒼白著臉,顯然真是被嚇壞了。
陰十七撫慰道:“朱大姐也不必太過驚慌,你不是你的兩個兒子皆喜歡玩鬧麼?指不定這蘭字袖口是他們自哪裏撿來的,朱大姐何不喚醒他們問上一問?”
朱子梅似是戈壁中忽逢甘露,連忙應好,急急走進屋裏去喚醒兩個兒子。
不一會兒,朱子梅便領著兩個男娃娃出來,竟是一對雙胞胎,約莫六歲左右,生得白白胖胖地甚是可愛,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位老婦,顯然是朱子梅的婆母。
朱子梅剛才已問了兩句,兩個兒子都是在田裏撿到的,旁的再也不出來。
朱子梅,昨日裏她夫君與公爹像今日這般在田裏幹農活,午時她攜同兩個兒子給夫君與公爹送午膳去,待到他們用完膳,她母子三人方歸的家。
陰十七走近被朱子梅婆母一手牽著一個的兩個男娃娃,先對朱子梅婆母打了聲招呼,又問了朱子梅婆母兩個孫兒的名字。
朱子梅婆母,一個叫苗文,一個叫苗武。
好家夥,文武雙全啊!
陰十七讚得朱子梅婆母自起先對她這個差爺的戒備到眉開眼笑,她便蹲下身去微笑著對兩個男娃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