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十七覺得這是個關健:“為什麼買不到?”
苗貴道:“後來才知道是那個羅商人設的套,為的將馬莊老板的整個馬莊搞垮!”
在拍定買賣之際,與鐵十娘一樣,馬莊老板也是在羅商人那裏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誤期的,為此雙方還寫了正式的文書,並按下大拇指。
展顏道:“這麼,鐵十娘在縣裏買不到鐵是這個羅商人暗中搗的鬼?”
苗貴點頭:“是!”
鐵十娘買不到鐵,在期限的第七日便完全沒了鐵可打造馬蹄鐵,這可急壞了鐵十娘。
她去找了馬莊老板,馬莊老板知道後也是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找盡了所有關係之後,他才知道了已是走投無路。
陰十七問:“馬莊老板就沒想過到鄰縣去買鐵?”
苗貴道:“怎麼會沒想過?連鐵十娘也是想過的,可是……”
他搖了搖頭。
無論是鐵十娘還是馬莊老板皆想到鄰縣,也到鄰縣找過,可還是沒有!
展顏問:“這羅商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苗貴道:“不知道,連馬莊老板也沒有查到他的來頭。”
最終馬莊老板賠了整個馬莊,羅商人則變賣了馬莊離開了洪沙縣。
鐵十娘則因誤了期限而自責不已,雖然馬莊老板也了並非她的過錯,而是羅商人蓄意謀他的馬莊,無論打造馬蹄鐵的人是不是她,最後的結果都會是誤了交貨期限,他賠了畢生心血。
但鐵十娘還是信守了承諾,自那起便不再使用右手打鐵,而是開始練習以左手打鐵。
陰十七看向展顏:“鐵十娘遵守了承諾,她用左手徹底執行了什麼叫言之有信……”
展顏沉默著,同樣看著陰十七。
鐵十娘的左壁代表了五德中的“信”……對上了!
苗寡婦的右臂代表著五德中的“禮”,朱鬆的右瘸腿代表著五德中的“義”,鐵十娘的左臂代表著五德中的“信”,五德中還差“仁”與“智”。
展顏霍然起身道:“自來,你連夜回一趟衙門,帶人過來邊羅村找鐵子望!要快!”
花自來有點雲裏霧裏:“展大哥,現在半夜……”
展顏道:“你不是有騎馬過來麼?”
花自來點頭。
展顏喝道:“馬上回去!”
不敢再多言,花自來直奔出苗村長家門外,往一旁的大樹邊解下馬兒的僵繩,然後翻身上馬直奔回縣。
看著花自來走後,展顏與陰十七也要走出院門,苗村長問道:
“展捕頭,十七,你們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兒?”
展顏站住了腳,陰十七也停了往外走的步伐:
“苗爺爺,我與展大哥還得連夜去一趟邊葉村,苗爺爺與苗大叔快回房歇息吧!”
當初鐵十娘誇下那樣的海口時,雖然沒像馬莊老板與羅商人那樣正式地立了文書,按了拇指印,但鐵十娘為了正式公正,她請了苗貴。
原本是想請苗村長的,但那時苗村長正好身體抱恙,臥病在床,於是鐵十娘退而求其次,請了苗貴做鐵十娘與馬莊老板之間那樁大買賣的公證人。
這件事情能這般清楚始末的,大概除了當事人,也就苗貴最是清楚了。
到邊葉村時,已是寅時二刻。
兩人整夜沒有睡,然而誰也不困。
在苗村長與苗貴嘴裏沒有問到任何有關苗大任何一件特別的事情,兩人一進邊葉村便直接往葉奇勝家裏去時,都在想苗大是五德中的“仁”,還是“智”呢?
到葉奇勝家時,院門緊閉,院子內半點動靜也沒有。
陰十七低聲道:“展大哥,我們悄悄進去!”
展顏點頭,望了望院牆,躍身一跳,他進了院子內。
輕輕打開院門讓陰十七也進了院子後,兩人悄然斯近正屋。
剛到正屋前,展顏正想貼近聽下動靜的時候,正屋的門突然開了——是葉奇勝!
展顏與陰十七同時驚得立於原地,兩人看著沐於身後燈光之下的葉奇勝動也未動。
葉奇勝側開一半的身子道:“本以為展捕頭與陰快手得到明日一早方會來,卻沒想到來得這般早……”
又往外望了望未亮的夜空:“離日出還有兩刻多鍾……沒事,兩位差爺請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