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來走後,花自來問陰十七:
“案現場死者趴著的桌麵上也有這麼一盞一直點亮著的油燈,那人影會不會是想告訴我們這兩者有關係?”
陰十七經花自來一提醒,略略思索間,腦中忽而靈光一現:
“花大哥……閣樓!”
花自來莫名奇妙:“我知道閣樓啊,怎麼了?”
陰十七道:“點亮著的油燈是案現場明擺著的線索,那是凶手留給我們的,而現今又有一模一樣點亮著的油燈與凳麵上的“閣樓”兩字一同出現,不管那個人影是否就是凶手,或者那個人影與凶手有什麼關係,反正在昨夜裏敲門引我出來,直到我們在二樓搜尋了一夜,那個人影就是想告訴我們——案子與閣樓有關!”
那麼閣樓在哪兒?
那人影指的是哪裏的閣樓?
花自來聞方不由在二樓四處張望著,陰十七也是一樣,可兩人張望了半晌也沒覺哪裏有閣樓?
花自來道:“上回我便在這瓏門客棧住了一段時間,並未現二樓有什麼閣樓,莫二樓,就是三樓也是沒有的,那人影到底是哪裏的閣樓?”
陰十七起身走到看台欄杆,倚著欄杆她往客棧外麵瞧去,街下早已人來人往,做買賣的做買賣,出門置辦物品的置辦物品,過往的路人繼續過往,一切都很正常。
客棧對麵是一家錢莊,兩層樓高,陰十七自二樓看台望去,是一目了然,錢莊並未有別添的閣樓。
再抬頭往瓏門客棧三樓方向瞧去,三樓看台裏也有客人坐著,陰十七隱約能聽到客人兩兩三三聊著的聲音,還能見到一兩個與她一般倚靠於看台欄杆站在邊上看著街下人來人往的客人。
三樓再上,便沒有了。
莫添置的閣樓,就是能自三樓上去的樓梯都是沒有的。
陰十七轉身坐回花自來所坐的那張圓桌凳子上,她撐著下巴歎了口氣,不自不覺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花自來道:“一夜未曾合眼,你先回房歇息吧,我到樓下去問問趙掌櫃,看他知不知道閣樓這回事。”
陰十七看了看花自來比她還要沉重的眼皮,拒了他的好意道:
“還是花大哥回房睡會吧,趙掌櫃那邊我去問問便可,若有何現我便去叫你,若是問不出什麼來,問完之後我也回房睡會,實在是太困了。”
花自來本來堅持讓陰十七去睡,他去問趙掌櫃,但一想到興許陰十七去問還能現點什麼來,他便也不再堅持,點了下頭便囑咐陰十七道:
“實在太困便先回房睡會,別硬撐著,累壞了身子可就查不了案了。”
陰十七淺笑道:“知道了,花大哥!”
花自來回三樓玖號房去歇息之後,陰十七便下樓去到櫃台邊上。
趙掌櫃正將鐵算盤上的鐵珠拔得劈哩啪啦響,抬眼便瞧見陰十七,不禁放下手頭的活計,笑著問道:
“陰爺這是有事?”
陰十七道:“確實有事要問趙掌櫃,不知趙掌櫃可有空閑?”
她掃了掃櫃麵上那好幾本帳本上密密麻麻的帳目。
趙掌櫃順著陰十七的目光看了看自已正算到一半的帳目,很幹脆地將幾本帳本合上道:
“有空有空!陰爺是為了查案子來的,民雖不是洪沙縣人,但也是燕國子民,哪有不配合差爺查案的道理!”
趙掌櫃將陰十七引到大堂裏這會安靜無人的角落裏,在那裏一張空著的桌邊坐下後,便問陰十七有什麼事問他。
陰十七遂將二樓看台凳麵上的“閣樓”二字與趙掌櫃聽,問他是否知道這閣樓指的是哪裏?
那用脂粉寫就“閣樓”兩字的凳子早在陰十七臨摹之後,便讓趙有來提下樓來清洗。
二樓生一陣騷動的時候,趙掌櫃在忙,一時沒曉得,過後曉得的時候人都已然散了,再加上趙有來沒事了,他便再無上二樓去查看,也是被剛才櫃麵上那幾本帳本纏的他頭疼,實在是分身乏術。
後來趙有來提著一隻凳子下樓來,趙掌櫃是有特意擱下鐵算盤去瞧瞧那凳麵上寫著的兩個大字,那上麵寫的“閣樓”兩字他早就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