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跪寺亡(3 / 3)

平常的男死者,皆是石仵作主檢,珍穩婆為輔。

但一旦遇到女死者,便是珍穩婆主檢,石仵作為輔了。

陰十七聽完石仵作與珍穩婆所的屍檢初步結果之後,便微微點了點頭,想起石仵作所的“死者白蘭芷”,她不由問展顏:

“展大哥,陣廂房的死者身份確定了?”

展顏點頭道:“確定了,是縣裏城北一家米鋪的三女兒,十五歲,到千光寺是為了她重病的父親而齋戒禮佛求平安來的。”

卻沒想到,白蘭芷沒求得父親的康健,反而死在了準備住上十日的棋院客廂裏。

而白蘭芷的父親原本就重病,在衙役持畫像尋上門之際,聽聞白蘭芷無端死在千光寺客廂之後,更是一口噴出血來,病情加重,臨近油盡燈枯。

花自來唏噓道:“白人送黑人,這白蘭芷的父親定然是受不住這打擊的!”

是啊,任誰想到女兒是為了自已去寺裏上的香拜的佛,卻一夜未過便死在了寺裏,誰都無法接受,誰也無法不在心裏強烈自責。

畢竟換個角度去想,倘若白蘭芷不是為了給病重的父親祈福,那她便不會來到千光寺齋戒禮佛,便不會住進寺裏的客院客廂,那麼白蘭芷興許就能逃過一死。

白蘭芷的父親自衙役口中得知白蘭芷的死訊時,定然是這般想的吧。

而此時此刻,以跪著的姿勢死在千光寺寺大門前的英姐,又何嚐不是為了病逝的母親渡而慘糟凶手殘忍殺害?

倘若英姐家裏的父親得知這一消息,他又該如何悲傷、自責。

石仵作與珍穩婆完屍檢的初步結果之後,便站到一旁去。

兩人得等到英姐的屍體心放下來,再由衙役抬上衙門裏專門來運死者屍體回衙門的馬車之後,兩人才能隨著衙役回衙門去。

陰十七重新回到英姐的屍體上,她看著英姐死時睜大的雙眸,看了一會她突然伸出手去。

展顏有看到,但他沒阻止陰十七的舉動。

倒是花自來眼疾手快地握住陰十七伸手的右手右腕:“你做什麼?”

陰十七道:“我想看看英姐臉上的水光是什麼。”

花自來看了眼陰十七口中所的英姐臉上的水光,隻兩息便道:

“當然是淚,還能是什麼?”

陰十七微扯了扯嘴角,她沒什麼興致解釋,隻道:

“放手,花大哥。”

花自來道:“死者已矣,莫要冒犯了死者!”

陰十七點頭道:“我知道,可我想,英姐更希望我們能找到凶手,替她伸冤!”

花自來愣愣地沒話,也沒放手。

展顏道:“自來!”

花自來即刻放了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條件反射,這令陰十七不禁看了眼展顏。

初入衙門的時候,陰十七便知道花自來隻是捕快,與她一樣是展顏這個大捕頭的下屬,可漸漸地她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她與花自來終究是不同的。

她是的快手,展顏的下屬,而花自來即便不是在衙門裏當捕快,他也必然會聽展顏的,無論什麼。

花自來自與展顏一同長大,一同成長,又一同在衙門當差,是下屬與上峰的關係,可看在陰十七的眼裏,她覺得這種上下級的關係即便不是因著在同一個衙門裏當差,兩人的相處模式大概也不會改變。

展顏總有一股為主的氣勢,花自來則似是生地隻能站在展顏的身側,不是前或後,而是緊緊地跟隨在身側左右。

展顏一出聲,花自來放開了手,陰十七便繼續著她所想要做的事情。

她將右手食指指腹輕輕沾了沾英姐臉上的微弱水光,繼而將食指舉到自已鼻子前聞了聞,聞不出什麼後之後,她又伸出了舌頭舔了舔食指指腹上沾到的液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