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屠大勇家,展顏便道:
“悟道大師堅持自已在五月初五那日撞到了人,且沒指認錯,那人絕對就是屠大勇,可屠大勇卻也堅持在五月初五未曾撞到人,莫是撞到悟道大師,便是在那日見過悟道大師也是沒有的……”
陰十七歎氣道:“在悟道大師與屠大勇敘述當日的情況時,我皆仔細觀察過,兩人都未有謊的跡象,也不知是不是我忽略了什麼?”
若是她未曾忽略過什麼,那麼真相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展顏帶著陰十七到了第一個死者白蘭芷的家裏,這是陰十七提議的,她想看望一下白蘭芷的父親。
到白蘭芷家時,白蘭芷的父親病臥在床,兩個已出嫁的女兒自白蘭芷遇害後,便輪流著到娘家來照顧病重的父親。
白蘭芷排行第三,是白家的三女兒,除了兩個姐姐之外,便隻有一個弟弟,年僅十四。
白蘭芷母親早喪,唯一的弟弟年歲最,尚未娶妻,所幸他自跟在白蘭芷父親身邊學得打理家中米鋪買賣的一些本事,白蘭芷遇害,兩個出嫁姐姐輪流回來照顧父親,他則是負責打理著家中的那一間維持整個家生計的米鋪。
展顏、陰十七兩人到白蘭芷家時,其家中隻有白蘭芷的父親與大姐在,白蘭芷大姐正在廚房裏褒著藥,白蘭芷父親則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兩人的到來,白蘭芷的大姐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大概是前幾日衙役上門的次數不少,以致她都有些麻木了,給兩人開了門後便直接問道:
“不知兩位差爺此次前來,可是還有什麼事要問的?”
不冷不熱,可有可無,這就是白蘭芷大姐的語氣。
大概是衙役初次登門時,便讓她病重的父親吐血以致病得更加嚴重,白蘭芷大姐才這般對衙門裏的人沒什麼好感。
展顏對此沒什麼反應,反而是陰十七心中覺得不大好受,笑著臉道:
“我們是來看望白蘭芷父親的,也不知病情可有好轉?”
白蘭芷大姐看著陰十七臉上溫和的微笑,沒什麼好氣地道:
“若是兩位差爺沒什麼要緊的事要問,那便請兩位差爺回吧!我父親剛剛睡下,我不想他再因著三妹的死而難過傷心,以致病情更重了!”
聽著白蘭芷大姐埋怨的口氣,展顏雖隻是挑了挑眉,並未開口些什麼,但那張俊臉眼見就要覆上一層薄霜。
陰十七見狀也不再些什麼題外話,本來她來除了問些事情,也是想表示一下慰問的,但見白蘭芷這般態度,她想,慰問什麼的應該沒什麼必要了。
陰十七直接問道:“我們來是想問問白蘭芷在去千光寺上香之前,除了家裏人知道,還有誰知道白蘭芷千光寺一行的?”
三人就這樣在白蘭芷家門口談了起來。
白蘭芷大姐已是出嫁的女兒,並不時常回娘家來,於是她也並不是很清楚三妹白蘭芷在家時的事情,連白蘭芷生前到千光寺上香為她們的父親拜求康健,也是在白蘭芷遇害之後,她方得知。
白蘭芷大姐不完全清楚白蘭芷的日常,可她了,她們的弟弟卻應是最為清楚的。
展顏、陰十七終究沒有跨進白蘭芷家的門檻,兩人隻站在門口向白蘭芷的大姐問清楚了白蘭芷家米鋪在哪裏之後,兩人便腳尖一轉往米鋪去找白蘭芷的弟弟。
白蘭芷家的米鋪並不在城北很繁華的街道,而是在一條不算冷清卻也不熱鬧的北和街裏。
到了北和街白蘭芷家的米鋪,兩人直接進了米鋪找到了白蘭芷的弟弟,明了兩人的來意之後,白蘭芷弟弟眼裏泛起淚花,想了想便道:
“三姐今年剛剛及笄,父親雖尚在病中,但已經托著媒人四處給三姐一門合適的親事,這段時間裏,三姐也在我的陪同下相親過幾回,可每回都是不歡而散……”
每回不是白蘭芷看不上對方,便是對方看不上白蘭芷這種家碧玉。
種種的不合,造就了白蘭芷到死也沒上一門親。
白蘭芷死後,那幾個與白蘭芷相過親的男子也通通暗下慶幸著相親時沒看上白蘭芷,有個別嘴極損的,還白蘭芷注定是個短命的,看上了準得染上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