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點頭道:“是有這麼一事,不過並非是英姐家人到寺裏來稍的信,而是芝出寺回縣裏英家,英姐的父親稍芝帶給英姐的家信。”
原是如此,那便真的是在兩起命案案之間的時間裏,並無一個英茵認識的寺外人曾到過寺裏並停留的人。
連出了兩起命案,千光寺幾乎已無香客再到寺裏來上香添油。
陰十七想了想問道:“這期間會不會有較遠地方的人並不知千光寺中的命案,慕名千光寺極靈驗的香火而遠道到此?”
展顏肯定道:“不會,我有讓衙役守好千光寺的入口,連後山可以下山出寺的那條偏僻道,也讓衙役嚴守著,無論有無外人自後山那條偏道上山進寺,還是光明正大地由大門進寺,都會有衙役來稟告於我。”
陰十七點了點頭,沉默了下來。
展顏自已那杯茶喝光了,見陰十七杯裏的茶水也喝了大半,便提了茶壺為兩人添滿道:
“方才在悟品大師禪院裏,你我蹲在花圃中,我見你看著無減時的神色有些怪異,是不是現了什麼問題?”
展顏細致犀利的觀察力令陰十七吃一驚,心道若是他也有她的異能,定然是要比她還要厲害得多,她怕是連他的一個尾指都比不上!
雖隻是心中疑惑,且還未找出答案,但陰十七還是盡數倒了出來:
“稱不上現什麼問題,就是覺得看到無減的臉時,他讓我感到很熟悉,好似在哪兒見過,可一時間我又全然想不起來,我想能令我有熟悉之感,卻又模糊不清完全想不出在哪兒見過的人,大概是在街上或路上一晃而過的時候,我隻一眼瞥過的人!”
自第一個死者白蘭芷在千光寺被現並報案,到第二個死者英茵在寺大門正前遇害,陰十七就一直在搜查線索,除了與花自來去了趟桫林縣瓏門客棧,也就與展顏到過白蘭芷的家,再回來便現了英茵之死,隨之花自來再去了桫林縣,而她卻是與展顏一直待在千光寺中,即便有出去,也隻在千光寺周邊搜查。
如此一想,陰十七有可能在哪兒見過無減大概隻有三個地方,一是千光寺中,二是去往桫林縣,三是洪沙縣。
除了千光寺,桫林縣與洪沙縣的範圍很大,陰十七走過的大道路、街道巷子不算多,卻也絕對不算少,這讓她一時間想得頭疼!
想著想著,眼睛有些困得睜不開了,陰十七連打了兩個哈欠,展顏見狀道:
“晚了,你快睡吧,我也回隔壁列廂房歇息了,有什麼事情你喊我一聲,我便會過來。”
陰十七想無減的事情想得頭疼,頭一疼便不得不放空了腦子,這腦子一放空,她的眼皮便直打架,聽到展顏的話也隻是胡亂點了點頭,並未真正聽清。
展顏見陰十七如此,也不再多言,出了如廂房,並將廂房門關好後便回到列廂房歇下。
不一會,陰十七這邊的油燈滅了,展顏那邊的油燈才跟著滅了。
睡到迷迷糊糊之際,陰十七翻了個身,耳朵裏好像聽到一些怪怪的聲響,她雙眼仍闔著,雙耳卻不禁微動了兩下,卻沒理會,迷迷糊糊想著大概是有什麼東西掉了。
再過了片刻,睡熟過去的陰十七並沒有再聽到什麼響動。
“啊——”
如此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聲尖叫突地劃破際,更差些震聾了陰十七的耳朵,她連忙起身開廂門,所幸她向來習慣在外時都是和衣而睡,跑出如廂門外時便碰到了也是急匆匆跑出列廂房的展顏。
展顏道:“怎麼回事?剛才的尖叫聲好像……好像是……”
陰十七急聲接下道:“從陣廂房傳出來的!”
兩人對看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蹊蹺。
陣廂房是命案案現場,自白蘭芷遇害之後,莫展顏已然下令封鎖,除了衙門裏的人誰也不準靠近、進入,就是沒封鎖,出過橫死人命的陣廂房也無人敢進。
可偏偏就在今夜裏,陣廂房無端響起一聲尖叫!
今夜裏也真是一個多事之夜,先是無為大鬧悟明禪房,再是陣廂房突地傳出這麼一聲詭異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