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光也一樣,他同樣收到了凶手要他服毒死亡的指令,可凶手並沒有要求他一定得死在哪裏。Ww WCOM
這讓已死的姚君、逍遙子、林涯皆有了可鑽的空子。
陰十七不知道凶手到底有沒有看出與她同樣的問題來,但很顯然的,或許凶手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凶手不在乎自已要滅口的人是否給查案的人留下了什麼線索,不然以凶手或幫凶能放個四方木盒到她客房裏的舉動而言,凶手要在死者死去之後,抹掉一些痕跡,其實並不難。
薑大朋聽得全神貫注,聽到這裏他卻激動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逼人自殺犯案,可凶手卻不怕被現被抓?”
紀光沒話,但同樣看著陰十七,他也想聽到薑大朋問陰十七的這個問題的答案。
陰十七搖頭道:“不,凶手不想被抓,不然的話,凶手就不會由自已或由幫凶給我送來那麼一個四方木盒了!”
紀光不知道四方木盒是怎麼回事,但薑大朋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親眼見到過,且研究過。
凶手以雕刻的圖樣向陰十七昭示了,凶手還有一條漏網之魚要殺,且警告陰十七莫再多管閑事。
紀光聽完薑大朋將四方木盒一事解釋給他聽後,他的八字眉幾乎糾結成一團:
“這樣來,你也很危險!”
陰十七道:“我不怕這個,我就是想知道凶手向我昭示的那條漏網之魚到底是誰,會是你麼?”
紀光被陰十七問得一愣:“除了我……還會有誰?”
薑大朋也不明白陰十七突然這樣問的意思,但他現在是終於體會到了陰十七絕對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隨意亂的人。
這樣問,一定有陰十七的道理。
陰十七果然道:“倘若我沒有猜錯,去年八月初十的夜釣裏共有四個人,姚君、逍遙子、林涯,還有你紀光,對不對?”
紀光點頭:“對,當時除了姚君、逍遙子是約好在夜裏的湖邊垂釣,我與林涯都是各釣各的,當時除了我們四人,便再沒有其他在夜裏湖邊釣魚的人了。”
陰十七道:“林涯也是早早與朋友相約好到五子湖邊夜釣的,而你呢?”
紀光沒隱瞞:“我是一時興起。”
起先,紀光還真沒有想去釣魚的意思。
但那個夜裏突然下起了暴風雨,風刮得他睡不著覺,雨也是嘩啦啦下得巨響,吵得他無法安睡。
他索性更起身推開了窗台,從樓閣上的窗台看下去,他看到了當時冒雨垂釣的三個人。
那會夜裏黑,他遠遠也看不大清楚是誰。
待到他覺得技癢,也拿著一支他平日裏寶貝得不得了的魚杆也下樓出了雜貨店,同到湖邊去垂釣的時候,他走近了,才知道其中兩個挨著坐得很近的兩個人,一個是姚君,一個是逍遙子。
同在五子湖上討生活,他與姚君、逍遙子也算點頭之交的半個熟人。
紀光想到姚君、逍遙子已死,不免情緒低落:
“姚君、逍遙子雖然在那時已是紅得不得了,多少人想與他們相交,可他們從來就沒有半點架子,連我這樣一個貌醜窮困的人,他們也總是一臉笑地與我打招呼……從來沒人這樣對過我,從來沒有……”
難得有對口的朋友,難得有真心為之相交的朋友,可紀光卻是明知姚君、逍遙子枉死,也隻能選擇默視。
不是心狠,更不是無動於衷。
隻是當姚君、逍遙子、林涯被凶手一網罩住掙紮的時候,紀光何嚐不是凶手網中的其中一條魚兒?
他是無能為力。
正如現如今,他無法保護他所在乎的人的無力,讓他恨不得將自已殺了。
所以當凶手的要求是紀光如姚君三人一般死去時,他毫不猶豫地照做了。
倘若不是陰十七突然提出那麼一個最有可能的可能,利用紀光對他心中那個人的在乎,而激出紀光不得不做死前的最後掙紮,她大概依然撬不開紀光閉得緊緊的嘴。
她理解紀光的心情,但她沒有更多的時間讓紀光去追悔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