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父兄的意思,隻是聽與不聽,最終還是得取決於他自已。
對此,他父兄好似挺放心的。
畢竟以往的他從來都是循規蹈矩,從未讓父兄失望過,這一回父兄肯定也是這般覺得,方會對他的行徑完全放心。
可父兄不知道,他對陰十七的感情已不僅僅隻是主與臣的忠心,還有本不該有的其他情感。
這一點除了他自已沒人知道,他藏得很好,絲毫不露半點痕跡。
再陰十七在這男女感情方麵素來遲鈍,隻要不是明,她不會感覺到什麼。
隻是曾品正十分敏銳,他得心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曾品正好似是陰十七身邊的護法似的,任何男子抱著異心接近陰十七,都得讓曾品正察覺並在陰十七渾然未知之際鏟除。
在觸及曾品正再見到他而不掩半點欣喜的眸子時,葉子落趕緊收起了這種異樣的感覺。
廝丫寰都在外書房外廊下院子守著待著,外書房內隻陰啟岩、陰峻、葉子落及後到的陰十七、曾品正,共計五個人。
陰啟岩坐了上,左下坐了陰峻,再下便坐了葉子落,陰十七一入內便在右下坐下,曾品正則跟在陰十七後麵坐下,正好與葉子落麵對麵地坐著。
丫寰很快入內重新奉了茶,再很快退下。
陰啟岩沒心思吃茶,直問陰十七:
“你去過京衙見過秦府尹了?”
陰十七點頭:“嗯,秦世叔讓我給父親捎句話,——你即是陰兄之女,也是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陰家女,今日剛到燕京剛回的陰家。”
照搬秦錚的這句話後,她便停了下來,沒再旁的。
陰啟岩與陰峻一同聽到,似是早有所料,卻也同樣微變了臉色。
“秦老弟與我是摯交,他肯讓你給我捎來這麼一句話……”陰啟岩臉色沉了沉,“連他都知道,可見那耍手段掀起血案的人沒想遮著掩著,這是明晃晃地打我們陰家的臉!”
陰峻道:“父親!他們是衝妹妹來的,我們陰家也息事寧人了多年,自妹妹五年前失蹤,我們陰葉兩家的人脈全力用在尋找妹妹上麵,即便與其他世家或大族有所衝突,我們陰家也是多半能讓則讓,這是不是……”
“這是不是讓出了習慣?”陰十七接下陰峻的話,“父親,哥哥,即便他們覺得我們陰家是讓出了習慣,多年來的和氣反而變成了他們肆無忌憚的借口,那麼我們陰家還要讓麼?我們陰葉兩家還要像從前那般隻求安逸穩過而息事寧人麼?”
不能!
葉子落差些衝口而出,幸在他及時止住了。
這裏都是陰家的主子,他是葉家子弟,葉家是陰家的家臣,這裏沒有他話的餘地。
何況這話是陰十七對著陰啟岩、陰峻的,主意得陰家這兩位主子拿,他的想法與主意也不能是在陰家問起時作為參考的話。
其實無需陰峻與陰十七一來一往地挑明了,陰啟岩也早想到了他兄妹倆所要表達的意思,他歎道:
“以往我想著以和為貴,凡事能忍則忍,能讓則讓,最重要的是和和氣氣,那個時候我是怕倘若陰家不和氣,那要是在哪個地方現了驕兒的蹤跡,那些人挾憤報複在我的寶貝閨女身上,那可怎麼是好?”
陰峻自是知道這一點,可陰十七不知道,她的心柔軟成一汪水:
“父親,如今我回來了,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是啊,咱家的驕兒回來了。”陰啟岩笑得滿臉慈愛,轉念思及他的驕兒不過剛剛回到京城,不過剛剛回到陰家,尚未來得及拜見齊了陰家下麵的各個管事,更尚未來得及進陰家祠堂祭拜列位陰家祖先,他的笑便再無法笑著。
驀地斂起,陰啟岩滿麵陰沉,眸子迸出鋒利如刀的光芒:
“陰家驕女既己安然歸來,那我們陰家還需怕什麼!還需忍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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