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宵瞧了眼一聲不吭退到客座角落裏去的山峰,回眸便問司展顏:
“那紫貂鬥篷送出去了?山峰去送的?”
司展顏沒酒可喝,花宵又不肯再給他倒酒,他索性望向窗台外看著夜色,聽到花宵的問話,他點了點頭。
“先前你陰林兩家必定不會不管,可這兩日的情況明,陰林兩家是不像從前那般再以求和為重,算是有點動靜了,可這動靜也僅僅隻是十七與葉子落在動,陰林兩家的家主與少主可是半點也沒動。”花宵覺得,司展顏先前所料的準兒,可得大大打個折扣,隻準了一半而已。
“她需要曆練,京城終歸不比其他地方,以往她所經辦的案件即便有難點險處,也大都破得很是順暢。”司展顏終於開了口。
花宵接過話:“那不是有你還有我在麼!”
司展顏看著花宵:“後來那在回京路上的兩個案子,我們可都不在。”
花宵一聽,方想起陰十七經過揭北縣與清城時的那兩個案子,他與司展顏是不在的,他點頭道:
“嗯,十七確有破案的份,尚在洪沙縣時,我便曾問過她,可曾想過到京城六扇門看一看,她,她沒想過。”
這事兒司展顏也知道,他有聽花宵提過,他接著往下自已要的:
“以往所有的破案本領,陰家主都是從葉子落信上得知,並未親眼所見,所以此次他們做試探,陰家主也是有這麼一個心想要試試她的能力的。”
花宵有點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就因著這一點,此番佳味齋血案,陰家家主便撒手不管?”
“不僅陰家主沒管,葉家主葉少主也沒管,陰少主倒是幫著傳遞了一回消息,便由著她與葉子落、曾品正三人去摸索探查。”司展顏道,“緊隨陰少主之後,我也給她傳遞了一回消息,就放在紫貂鬥篷裏一起送過去的。”
“什麼消息?還兩回?”花宵問,“你知道陰少主給十七傳遞的是什麼消息?”
司展顏搖頭:“不知道,消息是在陰家內宅裏傳遞的,那是陰家內宅,又豈是你我所能探查的?何況還是陰峻那人。”
花宵想起陰峻那一張長得與陰啟岩十分相像的臉,也知道陰峻那人跟陰啟岩一樣,極為不好對付:
“你能曉得陰峻傳了消息給十七已是不易,我瞧著,陰峻那傳的消息定然也是與血案有關的,不管是什麼,總對十七有好無壞……你傳了什麼消息?”
陰峻那裏無從得知,司展顏這邊,花宵還是可以直言問問的。
司展顏也沒瞞著,直接便了。
花宵聽後道:“樓家三爺?樓從芝?他的議親跟血案有什麼關係?”
司展顏道:“雖然我無法確切得知陰峻給她的是什麼消息,但約莫猜著我也能猜到一點,應該也是跟樓從芝有關的信兒。”
自陰十七到京回陰家,佳味齋血案隨之生,花宵是花家大爺,花家聽司家的,司家不伸手管,隻靜觀其變,他花家自也不會伸手管。
本來他是花家子弟,也本不應該管,可耐不住司展顏想管,因為那是陰十七的事兒,司展顏怎麼可能不管?
他自跟在司展顏身邊,連司展顏遠到洪沙縣那樣的縣久居了十年,他也跟在左右,半步不離。
且不陰十七也是他關心的人,就司展顏伸手想管這一條,他便脫不了幹係。
即是要管,那他自然也就得查,還得細查。
這一細查起來,也就幾乎把京城裏有關世家大族的事兒皆給聽了個遍,其中就有樓從芝自年中開始家中便替其議親之事。
樓家太太也是挑剔的,當然樓從芝也是有挑剔的本錢。
年中至今數月,樓家太太與樓從芝愣是沒提到一門滿意的親事。
不是樓家太太不滿意,就是樓從芝從中作梗不願娶!
所以這會聽司展顏提起樓從芝,花宵就有滿腔的話兒想要:
“你從芝這子年歲也不了,怎麼還那般不著調?不就是媳婦兒麼,滿京城能門當戶對的也就那麼幾戶人家,那幾戶人家裏適齡的女孩兒也就那麼幾位,這子也有法子愣是挑了數月,也沒挑到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