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一塊菊花糕,陰十七接過紅玉遞上來的溫熱濕帕擦擦手,又一手掀起茶蓋,一手端起茶碗喝了半碗茶,熱呼呼的茶水下肚,她舒服得眼都半咪了起來,帶著渾身的舒暢接下道:
“至於你,既然林家有要將我這個陰家女的清譽毀於一旦的想法,那麼這幾日過去,林家不可能沒有行動,但我們直到此刻卻是半點風聲也不曾聽聞,父親與哥哥即表明了這個血案交由我處理,那他們便不會插手,葉世叔與皎哥哥聽我父兄的,自然也不會插手,最多也隻是借你之口提醒提醒我罷了。 Ww WCOM”
到這裏,她讓葉子落與曾品正兩人也嚐嚐的菊花糕,已被兩人各吃了兩塊。
曾品正幾乎是一口一個,沒嚼兩下,便咽下去吞了,真有幾分虎嚼牡丹的典範。
再看葉子落,他卻是優雅得多,即便吃得不慢,卻也不像曾品正那樣讓人覺得沒嚐到味道便咽了下去。
陰十七雙眸自葉子落臉上移開,低頭瞧著炕幾鋪陳上幾布的那一團團淺紫暗花,頓停了幾息方接著道:
“林家不可能沒想放出毀我清譽的風言風語,又或者林家早就使人這般做了,可到底沒有傳出來什麼與我不好的傳言來,這是為什麼?是誰從中阻止或還有其他原因?你去查查。”
“對,這事兒……”葉子落恍悟,不知怎麼地,竟是想起那樣紫貂鬥篷想起展顏來,他心下不知是什麼滋味,半會兒道:“好,我去查個清楚。”
曾品正聽著,倒是唯他沒想到誰,立刻下炕喊了候在暖房門口的白子便去辦陰十七交待的事兒。
葉子落也是同樣,沒再多坐,他緊隨曾品正其後,很快出了陰家。
花自來到司府找司展顏撲了個空,還未進司家大門便被門房告知他家五爺一早出門去了,去哪兒卻是不知。
連花自來都不知道,撲空直愣了有兩息,一個門房又怎麼會曉得司展顏的行蹤?
花自來轉身扭頭就走,沒再踏進司府,可他還沒走遠,約莫就十幾步而已,一抹嬌俏麗的身影便追了上來,嘴裏還喊著:
“花大哥!花大哥你等等我!”
花自來聽到聲音便覺得要塌下來了。
這誰都能遇,可這司府裏的秦慕香表姐卻是他頭一號不能遇不想遇的人!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讓這位表姐給逮到了?
他都還沒踏進司家大門呢,怎麼就能給逮到了?
花自來停下步伐轉身,因著熟悉,他話也不太客氣,當然也是被惹得十分厭煩了,不僅僅是因著熟悉的緣故,他世家公子的風範還是要的。
但素來在秦慕香麵前,他的風範便如同被狗吃了!
要秦慕香長得十分可惡不討喜也不是,相反的,她長得實在太好,就像九重的仙女一般美得讓人過目不忘。
可秦慕香有一點兒不好,她自父母雙亡,被司展顏的母親秦氏自南京接到燕京嬌養於膝下,便一直想著及笄便嫁與司展顏為妻。
倘若司展顏也喜歡秦慕香,他自是得替司展顏高興。
可他知道從前沒有陰十七,司展顏就對秦慕香半點意思也沒有,隻權當她是寄養於司家的表妹,並未有過歪念,甚至就這回京城的這些日子,司展顏已被秦慕香煩得跑到月華居去。
本來司展顏沒想告訴他,還是他身邊的鬆喜機靈,曉得從山峰嘴裏探出個一二。
山峰也知曉他與司展顏的深交到什麼程度,也是看著自家五爺每每諸事繁多,還得受表姐的滋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於是順勢趁著鬆喜若有似無的探聽,他便給實了。
但這實的話兒也很有限。
反正到現在,花自來已然明白一件事兒,就是司府裏要是沒這秦慕香表姐,司展顏也不必三五日中必定有兩三日跑到月華居裏聽曲兒喝酒!
秦慕香追上花自來,站到花自來跟前去,仰著一張美若仙的臉蛋楚楚可憐地看著一臉不耐瞧她的花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