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之後,眾人終於等到了萬眾期待的國師。隻見來人一襲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輕紗蒙麵。獨留一雙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眼睛。高潔白皙的額頭。
烏發束著白色絲帶,隨著他的步履微微拂動。渾身散發出一股如仙的氣質。猶如神明降世般。絲毫不被周遭或驚羨或愛慕或不屑的眼神影響,徑自走向一旁為他準備好的桌椅。白皙修長的手輕輕的拂了下一擺便坐下了。
不知為何,清筱在看見他的時候,心裏一陣陣的悸動。不可能的,這絕不是她的反應。莫非......
想到那種可能,清筱心裏一顫。莫非這個身體的主人並未真正的離去?這是這具身體在看見那個國師時條件反射般的反應。
宴會舉行到一半,國師便稱身體不適,提前離開了。
清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也借故離席。出了大殿便朝國師離開的方向追去。
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緩緩前行的背影,清筱開口喊道:
“喂,你等一下!”
那清瘦的背影微微一頓,停了下來。清筱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清兒六年未歸,倒是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嗎?以前無論如何,你還會喚我一句玄鶴師傅。真的是失憶了才這般嗎?”一個空靈好聽的聲音響起。
“你既然知道我失憶了,那也該知我忘了你的名字。你不是國師嗎?很會算嗎?怎麼,這次沒算出來嗎?”
清筱終於知道自己為何覺得他有些熟悉了!剛剛在宴會上,隔著甚遠,她也沒看清。如今仔細看來,他就是那時候出現在她夢裏一直叫她回來的白衣男子!
“哎,清兒此番回來。倒是連性子都變了。再也不是當年拽著我的手乖巧的喚著師傅的孩子了啊。”
“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莫非玄鶴你連這都不懂?”
北玄鶴皺了皺清秀的眉毛,眼神深邃的看著清筱,她竟喚他玄鶴!真的隻是因為失憶了嗎?
“清兒隻是想問問,二十歲那年會遭遇什麼樣的大劫?為什麼非得娶那六夫?沒有別的方法嗎?”
“清兒,我能力有限。隻能算到你二十歲有一大坎,過了,此生便也相安無事了。所以,清兒,別鬧了。你的那些夫君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你為何這般討厭他們呢?”
那是因為他們都想置我於死地啊!清筱在心裏腹誹道。
看他皺著的眉頭不曾鬆過。清筱不禁踮腳伸出小小的手撫平了她的眉頭。
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多怪異,清筱收回手急急的跑開了。
離開的清筱並沒有看見北玄鶴神色複雜的抬起手,輕輕的撫過她剛剛碰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