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哭了,其實也沒有別的事,原因是她的婆婆到了單位來了幾趟,原因是婆婆的鑰匙忘記帶了。可是問題在柳音這兒就不是這麼的簡單了,她因為是婆婆有意的來查她的崗。
送走婆婆,柳音回到了辦公室,這是間大辦公室,柳音是一《鎮南》雜誌社的編輯。雜誌社正在裝修,所以,小辦公室的人都安排到了幾個大辦公室。柳音心裏很是煩躁。平日裏看著特別順眼的事兒,現在都蒙了塵,桌子上的雜物太多了,她劈裏啪啦一頓山響般的統統劃到了桌下;窗台上的幾盆吊蘭太單調了,她“刷”一下子拉上了窗簾;腳下是什麼這麼礙事,她使勁地踢了一下,差點兒沒把鞋尖踢個洞,這才想起,是一位農民作者給她拿的自家的地瓜,她是不要作者東西的,但是這位作者很樸實,寫的東丁不帶鉛華,很有鄉村的氣息,柳音很喜歡。她還想,等哪次給他一些錢。
她不想這樣風風張張的,怕被別人看到了,不好,同事之間,猜測越少越好。她隨手拿了水杯,慢慢地走到飲水機旁接水,接完水,回到了窗前,將窗簾拉開,看到了外麵的四角天空。原來這單位的建築是很好的,座南朝北,一溜的平房,四周都是民房,向哪兒看都是視野開闊,甚至會望到更遠一些的地方,但是這幾年突然象雨後春筍般長出了很多的樓房,單位自己也蓋了樓,這一下子,高度有了,寬度卻沒了。四周都是灰蒙蒙的。很讓人憋悶。一隻麻燕子從窗前飛過,柳音才意識到春天來了。
這時,辦公室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的同事,剛才他們到上麵開早會,而柳音因為婆婆來了,所以同主任說了一聲,就沒上去,見大家都回來了。柳音忙換上一副笑臉。這是多年工作的習慣。是挺好的,但是卻很累人。就像戴個假麵具似的。
“柳音,你又有好事了!”文蕊走過來,麵帶笑容地說。文蕊今年的歲數不大,卻長得老成。看上去有四十好幾了。事情上她才三十剛出頭。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那是才好剛新婚不久,單位就有一次出國進修的機會,她還在猶豫是不是同頭說一聲,打個報告,又怕這事不能成,因為她說不是業務的尖子,又怕剛結婚不久,丈夫不能同意,所以就沒將這事同家裏人說。可是有一天,她前腳剛進門,丈夫韓林就笑眉笑眼地對她說:老婆,猜猜,我給你爭取到了什麼?文蕊半陰著臉說:什麼?韓林煞有介事地說:是去國啊?出國?這回文蕊可是有些摸不到頭腦了。因為丈夫對她的工作看成就是那麼一回事吧!並沒有指望她能怎麼樣子。韓林家是個大家族,自己又有一個全市最大的商場在打裏,額外的自己還是一個政府工作人員,他的哥哥韓章是政府辦的主任,所有的政府的采購都同他簽字。還有其他的一些親屬,那更是不在話下了。而且,他怕父母原先就在市裏有根基,因此上,文蕊嫁到這樣的人家,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歡迎。隻不過韓林家的民主氣氛還是有的。倒也是排排場場地熱鬧了一次,也算是給了文蕊家很大的麵子。她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中學教員。也不擅於附庸權貴。隻是想女兒找了一個好的歸宿,這一輩子也不用愁了。當下,文蕊,就很是疑惑,向來對她的工作不很感冒的韓林怎麼這麼主動和熱心呢?按理說,他這種關係四通八達的人,知道這點事兒,還是很輕鬆的。所以,當時,她雖然心存疑慮,但也沒有點破,隻是說:那就謝謝了!不過……她說到這兒的時候,故意停了一下!瞅了韓林一眼,意味深長。韓林被媳婦這麼一看,忽然有些不自在了。臉微微地紅了一下,這一細微的變化文蕊xin裏“咯噔”一下,這是怎麼了?但是她生性不喜惹事。沒有再往下說,接下來的日子裏,對於文蕊來講,那好比是天下的幸福都在她這兒了。單位同事羨慕。父母也為她高興。她是家裏的獨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這麼些的人為她高興,隻有柳音無意間提醒了她一句:別隻顧高興,多注意一些異常的事兒。她與柳音是好姐妹,當年是同班同學。無話不說的。這一句正好打正了文蕊的心事。丈夫的突然支持還真讓她受不了。這些天,這個以事業為重的男人也居然按時回家,過起了安靜的小日子。文蕊說,你不忙啊!不用總陪我了。也不是不回來的。韓林就說:好不容易出去一次,就多學點兒新的理念回來。不用著急家裏。那,你不想我嗎?文蕊小心奕奕地說。因為他倆是別人介紹認識的。處對象那會兒,韓林並沒有說家裏的背景,隻是後來,文蕊才慢慢地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這麼顯赫的家世的人,怎麼能讓別人介紹女朋友呢。但看看韓林真的是對她好。她也就不說什麼了。女人嘛,虛榮心誰沒有啊!她隻想,這說是自己的命好吧!再不就是自己太骨感了,透著那麼的一種精氣神,吸引了對方。總而言之,韓林除了不會說一些太甜蜜的語言外,其他的都做得無可挑剔。於是,文蕊就帶著這份滿足踏上了去英國的旅程。她始終也沒有問,韓林是通過什麼方式給她申請到的名額。因為這樣的好事,想去的人多了。學習為期一年。這中間,韓林來過一次,也是單位外派,倆個人那時也是半年多沒見麵了。平時,隻是網上視頻。這倆個人也是真的怪,總是不冷不熱的。真真的像一對老夫妻了。但是,還是從擁抱中,文蕊感到了一種相思相親。這種先結婚後談戀愛的例子有好多。他們算是其中的一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