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一部保時捷Carrera
MT正瘋狂急馳。車內女子身穿紫色大領毛衣,烏黑俏麗卷發,瓜子白淨臉,以及,滿臉的猙獰,使勁踩著刹車卻無半點反應,一滴冷汗悄然而落。
忽然正麵紅燈淩冽,一排車就停在眼前,刹車不靈,便隻能……隻能……猛打急轉彎,車子脫窗頓往旁邊飛去……恍然間,記憶泉湧……
“為什麼?!我已經放棄繼承人資格……”
“因為你還活著!”眼前的人依舊傲慢的身型,一身雪白襯衫,站在別墅三樓的窗台邊,推開落地窗,任風撥那偏長的碎發……
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穿著紅毛衣的小男孩重疊起來……
窗外的風順勢帶起我柔柔的卷發。我轉身不再理他,疾步離開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他並沒有阻止,甚至於沒有回頭看我一眼。這個人……這個地方……都讓我渾身不舒服到顫栗。狂奔下樓梯,猛推開大門……包括門外火紅色的薔薇,都令人不舒服到及至。
我回頭望了望對著三樓的窗口,他依舊倚在窗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頭痛欲裂……我感覺我睡了很久很久……渾身都散架般的不舒服……很不舒服……
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我……似乎出車禍了……車禍?!
像被驅使般,床上的人張開了眼睛。
環顧四周,這是個奇怪的地方!我很快下完判斷。一看便知是個石製的房子,或者該說是個石洞,床也硬個半死,設施極其簡單,以至於除了床以外就隻有一張八仙桌和幾把椅子。可八仙桌上放著隻銅鼎,從鼎內飄出些奇怪的味道,卻甚是提神。奇怪,真是太奇怪了,這麼古董的地方……我怎麼會到這兒來?
這時,門口響起幾聲稀稀碎碎的腳步聲,打斷了我的思路。
“四師兄,這新來的小師妹也太不濟。五師兄隻不過給她中了銀火,連抽髓掌都未使便從此一病不醒,你說師父會不會這樣就把她給……”
“休要胡說!”
而停前麵那個說話斷斷續續,唯唯諾諾,卻被後麵說話那人一聲打斷。此人聽聲音還頗為稚嫩,但依稀還聽得出有些架勢,看來他似乎地位不低。
轉眼間,這兩人便破門而入。
“小師妹醒了?!“
說話的手端一隻大碗的小孩,我不動聲色地打量起這個奇怪的小孩,之所以說他奇怪,是因為他的穿著打扮就有夠怪的,似乎是個男孩,七、八歲般,可是頭發卻很長,衣服像漢服,尾擺有些寬,腰間緊束,他眉眼間似乎有些驚訝。而他身後一人比他要高一個頭還多,眉目清秀,臉色清冷。
“你們……”我剛開口就被打斷。
“幸虧小師妹此刻轉醒了,否則恐怕……”端著碗的那小孩急急開口,他身後的男孩神色卻更為冰冷,“撫坷,你話太多了。”
先前那說話的孩子撫坷猶豫了下便作罷,隻將一碗清藥端到床邊,預扶我起身食藥。
他把碗端到我麵前。碗內的藥草苦澀的味道頓時襲來,真是……討厭的感覺。伸手接過碗,雷厲風行地將碗裏麵的東西一口吞咽下去,看得眼前這個奇怪的小孩一臉目瞪口呆。
“師妹何時不懼怕吃藥了?”他呆呆的看著又交回到他手中的空碗,呆呆地問。還轉頭求救似地看向身旁那比他還高的那男孩。
“既如此,小師妹還是好好休息。”那男孩依舊神色不變,神情冷清。
“等等,”見他們都走到門邊了,我忙開口叫住:“這……是哪兒?”
他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地,疑惑似地打量我,又走近床沿邊,拘起我右手道了聲“得罪”便搭起脈來。
“有點記不太清了……”我佯裝頭痛的樣子以左手摸摸腦袋。
“小師妹一定是銀火之傷未愈,休息休息興許會好些。”他輕放下了我的手,作勢要走,我慌忙拉住他手腕。
“你……你叫什麼?”
“……天狼子。”他不變的神情終於有了些鬆動,皺著眉頭看向手腕處。
“那我是誰?”
聽我這麼問,他這才把視線移上來對準我的眼睛。雖然他眉目清秀,但不可否認,這眼神還相當有殺傷力的,很銳利。
撫坷也忙走上來,輕輕拉了拉天狼子的袖口,又看了看我:“小師妹你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