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來找你,隻為一事——你為何指示婢女陷害於我?”
當我開始對某樣東西刨根問底時,我必定嚴肅認真的。就好比此刻,我直直瞪向她,視線隻集中在她的瞳孔間。
其實,有些人天生就屬於光明,天生就帶著正義的靈氣。像少數幾個大英雄大豪傑,不自覺地流露著正義之感、豪氣幹雲。而眼前這個女子,雖然未出言反駁,但隻坐在那裏,那種堅定的眼神,那種端莊的形態,卻無法讓人褻瀆。
哼~我可是向以邪魔歪道自詡。況且,所謂的名門正派,其實不過披著羊皮的狼群罷了,他們的醜態,日後自會一點一滴曝露。人性本惡,又有何人能是絕對的善人?
我右手托腮,支在大理石製的桌麵上,抿嘴輕笑:“莫非……不想承認?”我嘻嘻淺笑兩聲,話說得漫不經心。
銀川公主端坐半晌,方才輕吐一口氣,透著些許無奈:“我不知姑娘所指何事,或許隻是誤會一場也未……”她話未完,我已瞬間在她身前。在錯愕間,她尚來不及將話吞完。而原先,我所落座的大理石凳早已空蕩蕩,而我現下就蹲在石桌,麵對她距離尚且不足以十公分,我笑逐顏開。
她微瞪大了眼,未再言語。滿室寂靜之餘,空有我傳出的陣陣咭咭咯咯的笑聲。
右手點出兩指。由於距離很近,輕易地便挑起麵前女子的下巴,在她想起要作反應之時,兩指間已多出了一枚銀針。指間突兀的那枚碧磷針,在金碧輝煌的公主殿室內散著絲絲涼意。
“我可不是嚇唬你喲~~”眯著眼,笑得極為無害:“可別~隻把我當作小孩子一般看待……”嗬~否則,吃虧的永遠不會是我。
銀川公主,無疑是有著公主風範的妙女子。她眼神依然清明如故,果然膽色過人。可惜……可惜我向來最不喜歡這類人。心中浮起一絲不快。原先,隻是因曉蕾之事而有些怨懟,但麵對她,我真的很想說,很無力……一個巴掌拍不響,想威脅甚至惹她生氣,都無法讓她以此為意。
“小孩子?……我倒是真想把你當作妹妹般……”她揚起笑,竟讓我逐漸開始惱恨……
切!姑娘我前世加今生的年齡,都能做你娘了,要你假好心當什麼妹妹?我有丁春秋的寵膩早已足夠,何需你自作多情。
“你來,隻是為報此仇?”
“自然是。”收回碧磷針,我別過臉。
“好,如你所願!”她起身,在我疑惑不解,企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不料她隻笑笑,接著說:“明日此時,你再過來。”
微訝然……莫不是有什麼陰謀不成?哼~別說你有什麼企圖,就算設下天羅地網讓我鑽,我又豈會怕你。
“那便最好。”說著,我一躍從桌麵躍至窗口,輕推開窗後起身就要走,誰知身後傳來一陣輕笑聲……我懶得理會,就閃身隱入夜中。
夜晚的西夏總是單顯過於森冷。
我從西夏皇宮出來後,一路去向一品堂。途中,也隻偶有幾隊西夏士兵巡邏。最近不知是何原因,這兩日來,西夏國總隱隱有些神秘感……直至一品堂,我一路暢通無阻,再加上懶得惹出什麼名堂,也盡量避免接觸巡查的西夏兵,施展淩波微步,快步移到“老窩”。
自從,入了這一品堂,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卻不知為何,唯獨我一人逍遙自在?放眼整個大廳,硬是沒半個人……咦?慕容複——他在這裏做什麼?
好家夥,正想著所有人不知跑哪去了,這慕容複出現得倒也及時。單見他幾步躍進偏廳,我小跳著跟了上去。直到差不多他落定在一扇門前,我停在他背後搭上了他肩頭。
“喲~親愛的……”嗚~~~別捂我嘴啊!
我一邊無聲控訴,正想出招,慕容複隻清淡地看我一眼,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而恰巧門內飄出了赫連鐵樹的聲音——
“我西夏大軍兵分三路,潛入宋國境內殺他個措手不及。首先,攻占‘永樂城’,然後長驅直入,宋國河套一帶盡歸我西夏版圖之內,妙極,妙極……”
赫連鐵樹話才說完,似乎身旁有兩個偏將的聲音附和什麼“元帥英明”。哼~老家夥野心不小,但要看你有沒有命去完成你的宏圖大業。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小一個西夏,能有何能耐強奪宋國?西夏國的這位仁宗皇帝,據聞是個厚道溫和之人,想不到手底下的人有這麼些個野心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