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點頭,也不否決。低頭摸了摸手中的杯子,嗤笑兩聲:“我隻是好奇~~問你兩個問題,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
“……當你愛一個人,而那人卻不愛你,你會怎麼做?
當你恨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不拿你當回事,你又會怎麼做?”
……我說得極輕,就像不是在問旁人,而是問我自己一樣……我沒有抬頭,卻也知道,康敏已經離去。
隻兩月不到的時間,信陽城便突聞,丐幫馬副幫主的死訊。
有道是,道不同,不相為盟。以我目前的身份,自然也不好去找喬峰。隻知道,康敏將馬大元殮葬在雷宅。而此時,隔了雷宅兩條街的小客棧,我也能聽見那鬼哭狼嚎的喧嘈。
站在客棧窗口邊,遠出入目尚且剛及,看見赫然立於在雪白杏花之中的一朵絳紅,隨手一拈,絳紅飛入指間。杏花如雪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兩月時間,我的小無相功又精進了一步,也算摸到了些門。
低頭嗅了嗅絳紅杏花。杏花雖不香,亦有尋訪客……
“怎麼了?”飛天子閃進屋子,大約是家我捏著一枚杏花的樣子,不同與常,開口問起。
我回頭露了個笑,淺淺地低低的笑:“帶你去看個熱鬧,可好?”
兩人脫窗離去,一朵絳紅飄然落地。
前往丐幫的“大義分舵”的路途,有片不小的杏子林。遠遠地,似乎就已經聽到些許打鬥的聲響。
我和飛天子兩兩相望,皆很有默契地不再做聲,施展輕功更進,躲在遠處觀望。
無論是丐幫眾抑或他人,俱已是裏三圈外三圈的,自然為了方便看個清楚,我兩一躍上樹。飛天子蹲在樹杈間,像是有些感興趣的樣子東西兩望,而我側坐在立功內一樹杈之中,折著身前一枝較為粗厚的枝節平衡。
最先看到的是一臉肅穆的喬峰,當然除了他引人注目外,這裏頭我也就認得他一人而已。回頭,再慢慢觀察旁人。
除了旁的不遠處,一對打鬥的蠻漢子以外,喬峰的斜對麵,兩個年輕女子分別站在一個男子兩側,目中含淚喚道:“四哥,四哥!”
定睛一看,原來那男子好似身中劇毒,不得動彈,看起來好像奄奄一息,就快不行的樣子。不過……哼,這種小毒小傷,要擱在星宿派,連個傷風感冒的小毛病都不如~~
“我看過的武學書籍之中,講到治毒法門的著實不少,偏生我以為沒什麼用處,瞧也不瞧。當時隻消看上幾眼,多多少少能記得一些,此刻總不至於束手無策,眼睜睜的讓風四哥死於非命。”
聽聞這話,我方才知道,原來那中毒之人就是風波惡。自然,風波惡身旁兩人,就是阿朱阿碧二女。再瞧去剛剛說話的另一女子,不尤驚了一驚。由於視覺位置,隻看得她半身側麵,十六、七上下的年紀,眉眼如畫,不識人間煙火的麵龐,那五官,怎與李秋水一模一樣!
我一手抓著樹枝,不禁緊了一緊。
她聲音溫婉動聽,清麗脫俗,隻是年紀,和那單純的氣質與李秋水混不相與之外,其他竟出奇的神似。
看不出喬峰什麼表情,隻見他向長臂叟道:“請給這位風四爺解了毒罷!”
那陳長老雖不情願,大概也迫於喬峰淫威,最終拿出解藥給那二女:“吸盡傷口中的毒液後,將解藥敷上。”
二女其中一個碧衫女子接過,道了聲“是”,拿去風波惡手臂,張口就要吸去他手背上的傷口,卻聽陳長老一聲:“且慢!”
“怎麼?”
“女子吸不得!”
“女子怎麼了?”碧衫女子麵上微紅,好不尷尬。
“這蠍毒是陰寒之毒,女子性陰,陰上加陰,毒性更增!”
初聞聽,那三女子麵麵相覷,將信將疑。嗬~~那陳長老倒有些見識,正是女子性陰,與毒一碰,便是毒上加毒,所以以我純陰之體來練毒功,更是事半功倍。
那另一粉衣女子叫道:“三哥,暫且罷鬥,且回來救了四哥再說。”
那打鬥二人似是未聞,打得那叫暢悍淋漓,難解難分。
若我所料未差,那碧衫女子定是“阿碧”,而那粉衣女子,可能是“我”的姐姐——阿朱!